苏雪香坐在喜轿里,听着外面敲敲打打的乐声,经不住将盖头掀起一角,喜轿里的彩绸,绣着丹凤朝阳的喜庆图案,细细想来,自己与清和的缘分还是因为去学堂上学才结下的,回忆起相识的这几年,浓浓的甜蜜从心头涌出,化作一抹软若彩虹的微笑,久久不散。
过去的点点滴滴形成一幅幅画面闪现在她脑海,不知多了多久,花轿突然停了,喜娘掀起轿帘,苏雪香赶紧将盖头放下,被喜娘的搀扶着,羞羞答答的走下了花轿,来到了这个向往多日又很陌生的家,然而她来不及多想,繁文缛节的礼仪便接踵而至。
喜娘高高喊了一声:“新娘拿苹果,跨马鞍,一辈子平平安安。”
苏雪香接过苹果,牢牢的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跨过马鞍,还没喘口气,又听见一句:“新娘走火盆,一辈子红红火火。”
走到火盆前,抬起脚稳稳跨过,只听见周围宾客的一阵欢喜的笑声,再往前走,便是大堂的门槛,富察清和与苏雪香来到大堂中间,只听见司仪嘹亮的嗓音:“一拜天地。”两人行跪拜礼,缓缓起身后,紧接着的:“二拜高堂。”又再次跪下,行礼。
起来后,司仪满脸笑意的喊道:“夫妻对拜。”两人面对着对方,就在苏雪香俯身而下时,风轻轻的吹动着盖头,富察清和隐约的看见了雪香秀美的脸颊,可是却来不及高兴,便再次行礼磕头,终于,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了大堂的礼节,宾客入席,苏雪香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了后院的洞房。
坐在柔软的婚床上,周围的人似乎都散去了,安静至极,她掀起盖头,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怎么转眼间就没影了。”
杏仁微笑着说:“大小姐稍安勿躁,公子去前院应付宾客了,估计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
苏雪香看着绣着凤凰的大红喜被,说道:“听声音就知道宾客众多,等清和应付完了,估计天都要黑了,而且还烂醉如泥的满身酒气。”
杏仁宽慰道:“大小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千万别不高兴,等公子回来,还要行合卺礼,喝交杯酒,应该不会酒醉。”
苏雪香说:“但愿吧。”
前院摆满了酒席,宾客嘈杂,富察清和敬酒后,便匆匆忙忙的往后院去,老夫人拦住道:“清和,不在前面与宾客说话敬酒,往后面去做什么?”
富察清和说:“母亲,儿子是想,雪香在后院未免孤单,我想去瞧瞧,就看一眼就回来。”
老夫人说:“怎么,现在就开始难舍难分了?往后你们相处的日子长了去了,何必在乎这一天的时间,你把宾客晾在这边,不合礼法规矩。”
富察清和只能说:“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知府与一位同僚说了几句,便走来:“清和,与母亲说什么呢?”
富察清和说:“父亲,儿子见宾客桌上还有一道清蒸龙尾虾还没上,想去催催,不能怠慢了宾客,让大家久等。”
知府看了看宾客,说:“还真是,菜没上齐,让下人去催就是了,何必亲自去厨房。”
富察清和说:“是。”
知府继续与熟人寒暄,老夫人说:“幸好你没提去看雪香的事,不然你父亲又要生气,说你不懂规矩。”
富察清和只能继续应付着宾客,直到黄昏,宾客散席。
应付了大半天,此时的富察清和已经有些醉意,好在酒量不错,才保持着一丝清醒,往后院走去,晚风一吹,微微发烫的脸上瞬间清凉许多,醉意消散了一半,苏雪香早就盖好盖头,静静的坐着,等待夫君的到来。
一进门,喜娘便说:“请新郎挑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富察清和接过称,挑起苏雪香的盖头,她温软轻柔的一笑,如出水芙蓉,胜过世间多少粉黛,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红烛明亮,交杯酒时,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竟然都有些害羞的略低下头,饮下杯中酒。
放下酒杯,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绾在一起,结发以表永结同心,恩爱永久,所有繁琐的礼仪都结束后,终于只剩下两人独处,一股莫名的紧张从苏雪香的心口涌出,不禁攥紧了手指,富察清和倒是轻松自如的说道:“你我相识多年,不似别家的夫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挑起盖头才是初次见面,所以紧张不安。”
苏雪香极力的镇定道:“我比别的女子有福气,自然不会紧张。”
富察清和温柔的握住她冰凉的手,说:“双手冰凉,手心冒汗,还说不紧张。”
他轻轻的松开她的手,说:“别怕,我们一起说会儿话。”
苏雪香似乎发现他的动作不似以往那样灵活,正当奇怪,富察清和便说:“三年前,你为我做了一件贴身的衣裳,我正穿在里面呢。”
听了他的话,苏雪香的脸颊仿佛是胭脂晕开一般,暖若桃红,害羞而尴尬,由于是自己初次缝制衣裳,不仅在袖口和腰身上松紧不一,而且还是三年前做的,如今也是旧衣,富察清和长高了许多,一定是紧紧的包在身上,说道:“当初做着玩的衣裳,你怎么能在婚礼上穿呢?”
富察清和见她不再紧张,便笑着说:“当初你就说,我要是能穿着这件衣裳娶你,就好了,我当然牢牢的记在心里,不过这可害苦了我,你缝的针线不牢,估计这腰间和袖口都已经炸裂了。”
苏雪香站起身来,也顾不上羞怯,便要抓住清和,他迅速的转身,让她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