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不看也知道肯定是老李打来的。
“李叔”我直接就接听。
“小易!你在哪里呢?”老李的声音。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不时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似乎老李不在家,在大街上。
“我和秋桐一起在丹东:“我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一起陪金景秀来的,金景秀昨天到的星海,然后直接来了丹东!”
“我猜到了,我果然猜到了。”老李喃喃地说。
“虽然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你的心里,此时一定很激动!”我说。
老李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
“你想见她?”我说。
老李还是没有说话。
“你想见她,但你认为她会愿意见你吗?”我又说。
我又觉得自己很残忍很冷酷,我感觉自己在无情地折磨这一对老鸳鸯。
沉默了半天,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老李深深的一声叹息。
这时我看到金景秀和秋桐正走出酒店,于是说:“李叔,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出发了”
“你们要到哪里?”老李终于说话了。
似乎,老李对我们今天的行程很关心。
“怎么?李叔,你想过来和我们一起散心?”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老李无语。
“神仙湾:“我不想和老李磨蹭,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在鸭绿江水电站附近!”
“神仙湾!”电话里听到老李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李叔。”我说,心里有些奇怪。
老李没有说话,却沉默了。
这时金景秀和秋桐已经到了车边,我当即挂了电话。
等秋桐和金景秀上了车,我开车出发,沿着滨江大道向鸭绿江上游开去。
此时,我不知道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事。
天气不错,冬日的阳光照射在鸭绿江上。
我开车走在鸭绿江岸,和对岸仅有一河之隔,宽的地方不过300米,窄的时候不到100米,甚至只有几十米,对岸的房子树木甚至沿江路上的车辆都看的很清楚,甚至,还能看到对过岸边隐隐约约的暗堡,当然也能看到背着枪穿着棉衣在岸边游弋的人民军士兵。
冬季,对岸显得更加萧条,显得十分冷清。
我保持着40迈左右的速度,沿着江岸缓缓而行,以便金景秀能更好地多看看对岸她的祖国,甚至是她的家乡。
她说过,她就出生在对岸的鸭绿江边。
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
只是,我不知道当年她和老李谈恋爱的具体位置。
出城不远,路边有两座对称的雕塑,我停了下来。
“这里是鸭绿江浮桥,当年志愿军秘密过江处,彭德怀当年也是从这里度过鸭绿江的。”我说。
两组雕塑一座是志愿军过江的,一组是老百姓送别亲人的,脖子里都系着红色的绸带,显得十分醒目。
雕塑身后的鸭绿江上,有一些残木露出江面,当年的浮桥只剩下这些断木了。
金景秀和秋桐看了看,打开车门。
我也打开车门,大家一起过去看。
旁边有说明,这座浮桥是木头做的,可以通铁路,在鸭绿江大桥被美帝炸断之后,这座木制浮桥成为联系中朝两国以及运动作战物资的重要通道。
之所以这座浮桥没有被炸,是因为这座桥是在水下的,涨潮桥面位于1。5米的水下,落潮时才会露出水面,美国鬼子的侦察机一直没有发现。之所以会有涨潮落潮,是因为这里离鸭绿江的入海口不远了。
几十年过去,浮桥已经成为历史的残垣,只有一些黑乎乎的木头露出在水面,似乎在叙说着那一段历史。
秋桐和金景秀走下台阶,站到江边去观看。
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短信。
杜建国来的。
“易哥,老爷子打上了我的出租车,要包车去丹东。”
我知道老爷子是老李。
今天轮到杜建国在老李家值守,他开着出租车在那里的。
老李包了杜建国的出租车,要来丹东。
他现在没有专车了,只能包出租。
我知道老李来丹东是为了什么,但我不知道他来丹东想干什么。
我知道老李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出发前他问我我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