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将温和的阳光吹进房里,卷起了轻柔的白色纱帐在风中翩翩起舞。一会儿飘向南方,一会儿又向别的方向飘去,似乎想要冲破头上的束缚自由自在一些,但是无奈挣扎无果,还是悬挂在这房梁之上,白色纱帐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只是由着风带着自己翱翔。不过一会儿,白色纱帐似乎发现了床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于是拼命地挤到床边。
原来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年,少年俊秀纯净的脸庞在碎金般的阳光下闪着一层薄薄的光晕,远看之下,如梦如幻。稍有些圆润的下巴让他看起来稍显稚嫩,然而因日益消瘦而凸显出来的颧骨也隐约透漏着男子的阳刚之气。
再往下看,少年的左手紧缠着白色绷带,整只左手臃肿得如木桩一般,许是怕疼,少年睡梦中也将左手搁置于安全地带不去触碰。
也不知少年做了怎样的美梦,嘴角荡起一抹笑如扇般的长睫毛也随着颤动几下。嘴角的微笑还未出现多久,眉头就开始深深皱起来,美梦被打断让他十分不悦。
方君铭在睡梦中总觉得不安稳,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东西在作怪,出于本能地挥手拍打,但是凭空拍打除了飘逸的纱帐什么也触不到,因着十分困倦,方君铭不愿睁开眼睛。
“嘻嘻,你还要睡到何时?是猪投胎的么?”低低的笑声传来,刚得了一会儿的清静脸上又开始痒起来,方君铭即使脑子还不清醒也意识到很奇怪。
蚊子苍蝇也会笑会说话么?
“你才是猪投胎,见过如此英俊帅气的猪?本爷是困得不行了。”方君铭想如此反驳,但是嘴巴动了动就是张不开口。
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黏住一般就是不能分开,试了几次还是如此,可越是如此方君铭就越是挣扎地要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别动我的鼻子,不然本爷有机会肯定赶尽杀绝,走,赶紧走开。
正在开心玩耍的人看到方君铭两只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然就是清醒不过来。拉过纱帐自顾地摆弄,一会儿用纱帐去挠方君铭的脸,一会儿用纱帐缠着手,纱帐轻盈飘逸,舞动时自有一番风采。
长袖一甩,舞姿齐开,疑是仙子入梦来。半露琵琶,娇羞无限,更是惹人怜爱。
许是间方君铭许久都没有清醒过来,自娱自乐的人也觉得无趣了,起身摆弄了桌上的水杯,轻轻摇晃几下,竟滴出来几滴乳白色的液体,且味道既怪异又熟悉,好奇地凑到被子上嗅了嗅,额头上满是黑线。
可恶的方君铭竟把医生开的药泡在水里,看这水如此粘稠就知道他必定泡了不少剂量,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喝,因为这杯嘴可是一点没沾上药渣。
忍不住用手戳方君铭的伤口,“方君铭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既然不想好,那我就戳戳戳。
“嗯”方君铭嘟囔一声又背过身去继续睡,忽的耳边一阵阴凉,半睡半醒的方君铭打了个冷颤,终于不情不愿地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