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有些惊讶,她与方君宏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对她是否太过上心?若是说刚开始他怜她丧失双亲,如今这般又算什么?他可是有妻室之人,对面之人是他妻子的哥哥,如此气氛,不得不说诡异至极。.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轻灵张了张口,想说别对她太好,最后发觉竟说不出口。
尹易依旧淡然,仿佛不在意般,随手召开一个弟子,吩咐弟子将伤药拿来。
不一会儿,弟子返回,尹易看见弟子时有一瞬的诧异,很快平静下来。“将药给轻灵小姐。”
轻灵抬头,眼前的弟子与她视线相对,眼前之人身形高大魁梧,面无表情的脸不似佛门中人,他的一身装扮也与他格格不入,有些窄小。然他的眼睛,如她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那双,蓦的一股熟悉油然而生。
弟子抬手划过她的脸庞,宽大的手掌有些粗糙,却无比温柔,她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竟不经意间落了泪。
“你在做什么?”轻灵推开那人,慌忙掩饰自己的失控,急急忙忙站起身跑出拱门。她没有看到的是,弟子的手僵在半空,眼里满是失落。
“灵儿……”
方君宏若有所思地来回打量眼前的两人,随后放弃探究跟了出去,亏得男女体力相差甚远,不久便追上了。
“灵儿,你怎么了?”他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不知道,我想爹爹,这是一场梦!”轻灵惶恐不安,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细汗。
方君宏对她的话毫无头绪,却还是温柔地哄着:“不怕了,我们回家。”
“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轻灵开始发抖尖叫着,渐渐面如死灰,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吓得方君宏一下失了方寸,正踌躇间,一道黑影飞来,尖叫声戛然而止,轻灵顿时倒在方君宏怀里,两眼呆滞木讷,直直地望着前方。
方君宏摹的侧头看向来人,冷冷的眼神使得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不少。
“下次休要自作主张!”狠狠地放下话,便回头看向轻灵,抬手将她的眼睛合上。
“属下一时情急,望主子原谅。”来人正是之前策马而去的彦五,此时单膝跪在方君宏眼前。
方君宏叹了口气,平静的问道:“彦五,事情可办好了?”
“回主子,彦五已将信送往尚书侍郎处,将主子的话转告与他,他让彦五回禀主子,必不负厚望,只是······”彦五皱起眉,犹豫着如何说。
“说话拖泥带水,舌头被咬到了么?”方君宏不耐烦道。
“只是闫旭先生知道了这个消息,现下正在府里等着王爷回去。”回去兴师问罪,但是剩下的这句彦五不敢说出口。
方君宏皱起眉头,心里有些苦恼,铜陵门的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闫旭此番来兴师问罪了么?心里还在想着,只听彦五小心翼翼地喊了声:“主子?”方君宏着才意识到轻灵还在他怀里,急忙将轻灵打横抱起,往马车走去。
彦五对主子的举动是见怪不怪了。他与彦九一伙人作为暗卫,时刻在暗处保护着主子的安危,有时无聊时便用内力听些主子的八卦,有时在听主子与王妃的相处,或是别的女子月主子的八卦,特别是主子衣不解带照顾轻灵小姐的时候,他们几人几乎是一丝细节也不遗漏地偷听了去。
主子挥退了明月轩所有下人丫鬟,只留下小富贵一人贴身伺候,然照顾轻灵小姐的事他从来不假人手。事无巨细,他也都放下了王爷架子去做。夜里的安神香,白日里每隔一个时辰喂的汤水,他们虽看不到,却也听得出一二来。
主子对轻灵小姐的宠溺和关爱,在他成亲以来是从未有过的。也只有那时,主子与平时的温和却疏远判如两人,于轻灵小姐一起时,主子的笑才是出自真心。
彦五很纠结,一边默默跟在方君宏身后,一边愤愤地想:“主子,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怎么偏偏对轻灵小姐不一样?如今的状况明显与当初的料想偏了道。明明知道二少爷对她情有独钟,还要来蹚这一趟浑水。”
“彦五,在发什么呆?还不过来驾车?”
彦五听见“驾车”两字,牵了牵嘴角,低声嘀咕道:“这么急着赶回去让那个人骂么?”说罢,深深吸了口气,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几步跨上马车。
“驾”地一声大喝,马车卷起一地烟尘,快速而又平缓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