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皓远?”
“……”
夹在她哽咽恳求的嗓音中的,还有耳边黎皓远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急促的粗喘声。
以及心电仪上发出越来越尖锐的警报声,黎皓远的心律越来越虚弱,仪器上的波浪一度持平!
唐安妮害怕极了!
生怕下一秒,丈夫就会在自己眼前失去心跳!
她急的,恨不到立刻跪下来求黎亭候,
“二叔,只要能救皓远,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全答应你——”
男人温厚的大手蓦地攫起她柔软而略有弧度的下颌,细细审视了数秒,却是不怀好意地低低开口,
“不用你答应,你只要闭上眼睛,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想要的,自然就会是我的……”
而且,当心电仪再也没有上下波动的频率时,她,终有一天,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因为这种美好而旖旎的憧憬,黎亭候冷峻的面容上,甚至渐渐地泛起了一抹灼亮的光芒,灼得唐安妮泪流满面!
她知道,只要她一闭上双眼,黎皓远便会永远地闭上眼睛,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眼看求救无门,恳求黎亭候亦无果,唐安妮决心豁出去赌一把!
黎皓远曾经当众承诺过:为了保住唐氏这半张脸面,他可以为她豁出去!
她又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丈夫的性命,而豁出去拼了?!
……
抬头,她杏眸泣血地瞪着眼前所谓二叔的脸孔,暗暗狠咬了一记牙根,突然就迎头撞上了黎亭候宽阔的额!
男人的额头很坚硬,撞得她眼底一阵晕眩发黑。
狠狠的甩了一记脑袋,才勉强看清眼前的光线:
黎亭候似乎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采取如此孤勇决裂的方式!
猝不及防,被她撞得趔趄了几步,抚着吃痛的额头,蹙眉,极不悦地睨向她:“唐安妮!!”
唐安妮却没空搭理他的怒气,趁他视线模糊的时候,又是当机立断地朝他踹去一脚!
黎亭候冷不防被她接连袭击了两次,登时悖然大怒!
伸手,抓住她踢过来的小腿,便是一个用力的拉扯!
唐安妮紧紧抓住了身后的金属床架,眼角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水瓶,来不及细想,便一把抓了过来,反手,狠狠地咂到了黎亭候的头上!!
剧烈的碰撞,让瓶内的保温胆“嗤啦”、“嗤啦”地碎裂开来,
热水,如同破闸般地,从瓶子里喷涌而出,又倾泄下来,淋了黎亭候一脸、一身!
湿露露的衣物上,有缭绕升起的白色雾气缓缓晕散开来。
那是热水遇到冷空气而凝结成的雾气。
黎亭候被烫得不轻。
所幸热水已经在瓶子里面放置多时,不至于有开水沸腾的温度。
他的脸被烫得一阵灼痛和红肿后,并没有严重的烫伤。
然而,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算计,袭击成这个狼狈的样子,却让他有一种颜面扫地的感觉!
拨开迷茫了视线的水气,又挥开散落在脸上的保温胆碎渣子,
看见唐安妮趁他自顾不瑕的时候,已经将摘下的氧气罩重新罩回到黎皓远的脸面上,
并且,以她单薄的身躯紧紧地护在黎皓远身上,又拿出手机,急切地,正在跟什么人求救,
“对,我报警,重症icu病房,有人要杀害我老公……”
黎亭候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大手探过去,一把打飞她掌中的手机,又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知道什么?!不是我要害你老公,是你老公不给我活路!!”
“既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我只能让他去死!!”
“……”
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想将她的身体从黎皓远的身上扳下来,
唐安妮却紧紧地攥住了床头的金属床架,紧咬着牙根,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可黎亭候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扭打挣扎之中,唐安妮身上的衣物难免会有撕裂扯坏的地方。
黎亭候在来回扳动她的身体数次之后,不经意地瞥见她胸前的衬衫纽扣被扯掉了两三颗,
有高耸饱满的弧度从绽开的衣领之下敞露出来,
而他自上而下的角度,清楚地看见了衬衫下那一抹黑***/人的胸衣!
随着她喘息的频率,那抹妖娆的黑色,也在他眼前撩人心弦地跳动着!
一种呼之欲出的美,让他禁不住有些口干舌躁起来:“……”
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正是最美好的年华。
鲜嫩多汁,甘甜可口。
只要想起那般挠人的滋味,黎亭候便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大手扣紧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坚硬灼烫的胸膛也骤然压了下来!
低哑的嗓音里,有着令他自己都震惊的滚烫温度,“安妮……”
脊背上,突然被迫承载上一份不堪重负的沉重身躯!
男人污秽的大手,也亵/渎般地自她柔软的腰身缓缓上移,挟着一股令人恶心的热流!
唐安妮咻地一惊,苍白的小脸如遭电击!
“二叔!!!”
……
观察室的玻璃门,被“哗啦”一声推开!
唐安妮惊悸未消地扭头看过去:
氤氲的瞳孔里,映入的是老爷子熟悉而刚毅的脸孔,和一众制服笔挺的持枪警察。
她心底的不安与恐惧,终于,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