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在罗新斯庄园发生的意外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这一周,牧师住宅安静极了,就连原来每隔几天就会来一趟的菲茨威廉上校也没来拜访。

柯林斯先生依旧每天都去罗新斯庄园走一趟,这天,他终于带回了好消息,说是德·包尔小姐已经痊愈了。

“明天晚上,亲爱的夏洛特。”他对牧师住宅的一行人说道,“明天晚上,凯瑟琳夫人邀请我们全部共进晚餐,说是弥补上一次中断的聚会……凯瑟琳夫人是多么周到,体贴入微啊。我们可以受邀去参加庆祝德·包尔小姐痊愈的晚宴,这是多么大的荣光啊!”

“德·包尔小姐痊愈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夏洛特说道。

简和玛利亚也诚心诚意地表达了知道德·包尔小姐痊愈的消息后的高兴和祝福之情。

第二天晚上,牧师住宅的一行人整理好行装,就往罗新斯庄园去了。

凯瑟琳夫人接待起柯林斯一行人的态度十分的客气,甚至到了让柯林斯先生受宠若惊的程度,显然,德·包尔小姐的痊愈让她心情好极了。

几人轮流问候了德·包尔小姐贵体安康,小姐也以一贯矜持的态度回答了他们,让简感到有些惊奇的是,当轮到她问候的时候,德·包尔小姐竟然一反常态地和她搭起了话。

“我想特别谢谢您,班纳特小姐。”德·包尔小姐说道,“我知道,您是第一个发现我到底哪里不妥的人。”

简眨了眨眼睛,为她说的话愣了一下神,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并且说道:“请您不必放在心上,德·包尔小姐,我相信凯瑟琳夫人,还有您的表兄们只是关心则乱,以我的立场,自然会比他们镇定一些。”

德·包尔小姐罕见地微微冲简笑了笑,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和简说,但是姜金森夫人已经将下一位要祝她身体健康的人告诉给了她,而玛利亚也已经走上前来了,所以她也就没有继续下去,转头看向了玛利亚,而简则走到一旁空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菲茨威廉上校看到了牧师住宅的一家子人显得非常高兴,他几乎立刻就坐到了简的身边和她谈起话来。

“您真是体察入微,班纳特小姐。”他这么对简说道,“好在有您的提醒,才让我们注意到安妮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感到不舒服,才能让我们及时地将吉尔伯特医生请来,使得伤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您太抬举我了。”简笑道,“您和凯瑟琳夫人,还有达西先生只是关心则乱,而我也是因为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所以才能给出些你们用得着的建议。”

“您告诉我们要为安妮冰敷真是太及时了,”菲茨威廉上校也笑道,“吉尔伯特医生来的时候也说这样的应急治疗非常妥当。”

顿了顿,他又说道:“说来惭愧,我在军中时也有遇到我的士兵受伤,但却没有想到这点。”

简立即安慰他,告诉他因为事关他自己的表妹,情急之下自然难以泰然自若,并开始问起菲茨威廉上校在军中遇到过的事,士兵们如何,都会因为什么原因受伤,受伤后是否能得到及时的医治,倘若医治后仍无法痊愈会如何。

“好在现在没有大规模的战争,”菲茨威廉上校说道,“但是士兵总是会有伤亡的……”

顿了顿,他换了一个轻松点的口气说道:“让我们不要谈这些让人叹气的事吧,班纳特小姐,听说您很喜爱旅行?”

“如果忽略旅途中的舟车劳顿,我想很少有人会不喜欢旅行吧?”简笑道,“世界那么大,各地的风情是那么不一样,不同地方人们的思想也不同,总待在一个地方是没有办法见识到的。”

“您说得对极了!”菲茨威廉上校赞叹地说道,“我一直认为到不同的地域看看是有好处的。”

两人都发觉这个话题选得好极了,而对方也确实是很好的谈话对象,他们谈到肯特郡,谈到哈福德郡,谈到两人在旅行中的见闻,谈到各地的风土人情,他们谈得那样妙趣横生,引得其他人都注意起来了——达西先生的一双眼睛几乎在他们谈话开始的时候就时不时地往他们俩身上略过,越到后期,他的目光的停留时间就越长;德·波尔小姐也时不时地往简和菲茨威廉上校的方向看上一眼,因为她坐得离他们近,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在他们谈到有趣的事时甚至偶尔会流露出清浅的笑容;凯瑟琳夫人一开始只一心和达西先生说话,间或往自己女儿的方向看上几眼,自然注意到了自己女儿和姨侄的异样,不由得也向简和菲茨威廉上校的地方看来。

“你们在说什么?”凯瑟琳夫人高声说道,“菲茨威廉,你在跟班纳特小姐说些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我们在谈旅行,女士。”菲茨威廉上校说道。

“旅行!”凯瑟琳夫人似乎感到惊奇一般地重复了一遍,又说道,“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天南海北地到处跑。你是如此,达西也是如此。要我说,哪儿都比不过自己家的庄园好。”

她忠实的拥护者柯林斯先生立刻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夫人,您可是汉斯福的一大恩惠,”他说道,“难以想象您要是不在罗新斯,这里会成什么样子。”

凯瑟琳夫人没有理会他,转而对简说道:“班纳特小姐,你喜欢旅行?贵府能承担长途旅行的费用吗?”

她的问题十分的冒犯,使得她的两位姨侄都皱起了眉头,达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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