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绪激动的希望的是领导班子里能够有一个人出来给大家解释事情的真相,他们要求的也不高,只是希望搞清楚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到底会被怎么处置而已。
但是领导们却一直躲避不见,让他们越想越怕,越想越气愤,好不容易车门打开,大家还以为是领导要下来了,哪知只下来了两个保镖。
说保镖都是好听的,说得不好听点,民间俗称打手。
他们下来对村民果然是横眉冷对,连呼带叫,还动手推人,这如何让他们不气?
于是,首当其冲的那些哥们儿火了,指指点点地在黑衣大汉身上戳着骂。
铁牛铜马一样的大保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只是用眼神好语言威吓着村民们,当然,手无寸铁的村民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双方就这样情绪高涨地对峙着。
姬无命随意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拨开众人,走到张大叔跟前蹲身下去,一边检查着张大婶的情况,一边大声对张大叔道:“大叔,张大爷我安排好了,会没事的,张扬我也找到了,就在我身边,我会跟他谈谈,明天他会回学校好好上课的,你放心吧。”
人群本来很拥挤,但张大叔他们在奥迪车头前,所以倒没有被踩踏的问题。
张大叔老泪长流,不住地点头,道:“姬少,多亏你了,咱们张家,多亏你了!”
“大叔别这么说。”姬无命已经查探清楚张大婶的情况,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就是一般的昏厥而已,自动都会苏醒的,于是道,“大婶也没事,马上就回醒过来。”
“等大婶醒了,您赶紧带大婶挤出去,这里乱成这样,随时可能乱套,我得帮帮他们,不然的话,乱起来受伤的只会是街坊邻居。”姬无命一边治疗着张大婶,一边吩咐道。
张大叔连连感谢,就在这时候,张大婶眼睛睁开,人苏醒了过来。
“老伴儿,你没事儿了……”张大叔正在高兴,那边新的乱子又出现了。
刘志安带着分局出警的民警抵达了事故的现场,十几台警车响着刺耳的警报呼啸而来,把这些外围的村民看得惊大了嘴巴。
因为这种阵仗他们只是偶尔在扫黄打黑以及某些电视剧中看到过,现实生活中他们是谈警色变,因为警察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一种威慑和威严,是正义与和平的绝对力量。谁要是被警察盯住火带走,那肯定就麻烦大了,等同于宣布他就是人人唾骂的罪犯。
最关键的是他们腰上那黑漆漆的铁玩意儿是致命的武器,甭管你多厉害的人,在枪下可都讨不了好。
而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七八台警车,威风凛凛,气势如虹,叫他们如何不惊?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村民们人多势众,人多就意味着自己这方的力量会放大,而危险系数又急遽降低,再加上流传的蜚语可是关系到他们的生存根本问题,所以大家都没有要退的意思。
反正都是死,要是不闹个明白,那岂不是死不瞑目。
底层的人就是这样极端,考虑问题的底线大不了就是这条命交代给你,老子不活了。
七八台警车就在外层人员的注视下一溜儿的停在路边,四门打开,每台车上都下来了五六个警服笔挺,警帽端正的民警。
刘正杰略一指挥,从最外围开始突破,将人往两边分化,并逐步深入。
最外层的人还好说,一但进到里边两三层,人就拥挤的挤都很难挤进去了。
“保护好枪,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不能跟村民起冲突,千万注意!前进!”刘正杰亲自带队往里边挤。
就在刘副局长赶往人群核心地带的时候,奥迪车前的对峙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因为左边的黑衣大汉村民们的一波拥挤弄得有点光火,推人的时候不自觉用了八成大力,登时将人推得倾倒性后退,后边的人被前边的人踩得生疼。
而黑衣保镖推人之后原本打算是指着村名的鼻子怒骂,以表示示威的,但是被他推开的人立马被身后的力量推得反弹回来,两下一对,黑衣汉子抬起的食指就直直地戳在了人家的右眼睛上。
“吧唧!”一声,那男村名登时啊呀一声惨叫,捂着脸痛苦而狼狈,指缝里流出了鲜血。
黑衣保镖从自己手指上传来的力度和感觉就知道,这回戳漏马蜂窝了,对方的眼球可能都顺坏了,如果情况不理想,可能会导致人家失明!
受伤的村民被后面的人推动着,脚步踉跄,剧痛从眼眶直透进了脑仁,所以发狂似的大叫,沾满鲜血的左手到处乱抓,鲜血涂给了身边很多人。
人们对鲜血都是天生的恐惧,尤其是在这种冲突场合中。
所以附近的人都惊恐地大叫,胡乱的推动让好几个人都强硬地挤向了黑衣保镖,黑衣保镖被挤在奥迪车上难受得要背过气去。
于是,两下里的冲突就爆发了,黑衣汉子暴出自己的武力推攘甚至踢踹村民,人多势众的村民当然更愤怒了,这家伙,不但要抢房抢地,现在还这样打人,这简直就是没有给他们活路,所以他们不火就怪了。
吵闹声的喧闹瞬间增加了一倍,黑衣汉子好汉不敌人多,被挤得狼狈不堪,胳膊上和脸上脑袋上也被抓挠的火烧火燎,鲜血淋漓。
这汉子也怒了,提起醋钵一样的拳头砰砰就挥出,离他最近的几个汉子立马就眼睛一黑,鼻血长流,有的甚至眉弓出血,糊住了整个眼睛,看出去都是血红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