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应声退下了。
看着满地的地铺,罗魅还算满意,其实她不知道,在经历了今日后,府里的人对她的印象全有了改变。
谁说他们王妃只有容貌没有才情的?她审问丁姨娘和静香时能说会道,气势足、手段硬,这可不是贬议她,而是她处事干净利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谁说他们王妃草包无用的,原来书房里放着那么多治病疗伤的草药,全都是王妃的。府里受伤的人全都是她亲手医治,这不是一句‘平易近人’就能形容的。她在替人治伤的时候不但抛开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嫌脏乱。试问,其他府里的女主人能做到这样?
再说胆识,地震发生后,他们王妃不但没有哭哭啼啼,反而无比冷静的指挥他们做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妥妥当当,就算他们心里有余怕,担心地震再次出现,可只要看到她镇定从容的在院子里摆弄草药,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冷静下来。
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让他们生出心暖、心安的感觉。
太子派人来请了江离尘三次,但三次都被江离尘拒了。
太子是何用意没有人清楚,但罗魅眼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派人到府里来请江离尘,不禁在心里冷笑。灾难当头,各处百姓都需要安抚的时候,南宫兴毅还有心情会见外客,真是闲心十足。
对江离尘,虽说她心有戒备,但还是有感激的。同时也夸赞下自家男人的远见,请江离尘留在蔚卿王府里,还真是对了!
外面一定很乱吧,如果南宫兴毅要做点什么事,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但江离尘留在蔚卿王府就不一样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北阳国的太子。当着他的面对她下手,这不是摆明了让人看笑话么?
……
安府——
安一蒙同样不在府里,同南宫司痕差不多,早朝刚回府不久又被宣召进了宫。临走前,他对府里下了禁令,不许罗淮秀擅自出府。
眼看着都傍晚了还不见人回府,罗淮秀已经没了耐性,心里猫爪似的狂躁不安。主要是她不放心自家乖宝,虽说蔚卿王府有派人来说她乖宝平安无事,可是没亲眼看着、摸着,她哪里能安心?
偏偏安一蒙那家伙,给侍卫下了死令,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府半步。中午的时候她还跑到大门口闹,威胁那几名侍卫,“你们再不让我出去,信不信我当场咬舌自尽?”
也不知道那些侍卫是没长心还是没将她看在眼中,一个个冷肃的看着她,就是没一个替她开门。
她又用孩子做威胁,可人家还是不予理睬,只说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罗淮秀真差些当他们面上吊自尽了。这些人都是经过安一蒙特训的,根本就不吃她威胁人那一套!她是软磨硬使好话歹话都说遍了,可人家就是不理她。
最气人的就是安一蒙临走时还让穆管家请了一名大夫到府上,把她装病的机会都给灭了!
地震发生后,她和罗魅的处理方法一样,让管家把人都召集到院里空地上,搭了帐篷打了地铺,也再三叮嘱做事的人尽量避开房屋。这些建筑都不是平房,就算地基再稳,上面多是木材搭建,房顶上的瓦砾已经掉了大半,还有些随时都可能落下。
折腾了一天,她用了些饭菜后就在帐篷里休息。
突然,安翼的声音传来,“罗姨,我回来了。”
罗淮秀还未坐起身,就见他进了帐篷,于是拉长了脸,“回你院里去,瞎跑瞎叫个什么劲儿!”
地震后他们父子一同出的府,没想到这小子先回来了。
安翼嬉皮笑脸的走近她,“罗姨,我先行回来,可是因为担心你。”
罗淮秀假笑,“你这小子有这么好心?”
安翼捂了捂心口,一脸受伤样,“罗姨,都是一家人了,你如此说太伤我心了。”
瞧着他那邪眉邪眼假惺惺的摸样,罗淮秀眼疼得都不想搭理他,不过还是对他问道,“你爹呢?他何时能回来?”
安翼坐到椅子上,笑看着她,“我爹就是不放心你,所以让我先回来。”
罗淮秀又问道,“那他何时回来?”
安翼回道,“他说把皇上交代的事处理好了就回来。”
罗淮秀抿了抿唇,突然转移了话题,“外面情况如何,伤亡严重吗?”
安翼叹了口气,“六部的人负责查问,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不过以我看,百姓伤亡不多,只是房舍毁损严重,只要这两日不下雨,灾情也能很好的控制。发生如此灾难,百姓怕是要苦上一段时日了。”
看着他脸上的担忧,罗淮秀难得没泼他冷水,不管他是真心替百姓哀叹还是假模假样,至少他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碌,也没有躲在家里不闻不问。
有关政事,罗淮秀肯定是不方便问的,就算要打听也只会向可信的人开口。对眼前的这个小子,她只能说些其他的,“你们在外面忙也要多注意安全,凡事尽力就行,别轻易出头逞能。”
安翼感激的点头,“多谢罗姨,我会记下的。”
该说的也说完了,罗淮秀正准备把他打发走,突然听他问道,“罗姨,有个事能否同你商量?”
罗淮秀戒备的看着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