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香气,全是男人醇厚、刚阳的味道,不难闻,但就是别扭。
今日怕是真的不能离开这里的了。安一蒙在府里,而且都她下了‘封锁令’,她要离开这戒备森严的安府,哪有那么容易的。除非他不在府上,她还有可能把管家找来骗一骗,然后偷溜。
唉,也不是她矫情非要离开,而是感觉不好受。人家只在乎她的肚子,她若真留下来,一点都不开玩笑,就跟帮人代孕一般。她如果在这里生孩子,想都不用多想,孩子一落地,她绝对是被扫地出门。
光是想想,她就不可能在他家里生孩子!原身被薛家撵出去的记忆还深刻的留在她脑海中,同样的结局如果再上演,她虽不会像原身那样忍气吞声,但绝对会抓狂杀人的。
“乖宝啊,娘就指望着你快点来救我了……”
“吱嘎!”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罗姨。”一道带笑的嗓音传来。
“你小子来做何?”罗淮秀嫌弃的望着门口。安翼面带嬉笑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端着食盘的丫鬟。一阵阵香气从食盘传来,不用多问都知道那是吃的,而且是给她吃的。
“罗姨,我爹说你饿了,特意让厨房为你做了些吃食。他说你不想见到他,不敢过来,我就替他来了,顺便过来陪罗姨说说话解解闷。”安翼笑说着走到床头边。
一名丫鬟将食盘放桌上后,给他搬了一只凳子到床头,安翼随即坐下,然后朝两名丫鬟吩咐道,“快把吃的给夫人端过来。”
两丫鬟很恭敬,“是,大少爷。”
眼见两人要过来,罗淮秀立马伸手制止,“站住!别动!”
安翼不解的看着她,“罗姨,怎么了?”
罗淮秀斜睨了他一眼,“我不饿,让她们把东西撤走。”
安翼担心的看着她肚子,“罗姨,你不吃东西如何能行呢?你现在是一张嘴两个人过日子,你不饿,可孩子会饿的。”
罗淮秀这缓了缓神色,对他也温声起来,“小安,让她们撤下去吧,我最近害喜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吃了也是白吃。”
安翼露出一丝心疼,“罗姨,没想到你为了我们安家如此辛苦,真是难为你了。”
罗淮秀搓起了手臂,白眼,“麻烦你别说这种话,肉麻。”
安翼一副受伤摸样,“罗姨,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跟我们见外。要知道你的肚子可是我们安家的命根子,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我爹那人不知道心疼人,可是我心疼啊,看到罗姨为了我们安家如此辛苦,我真是既感动又自责,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罗姨分担这份劳累。”
罗淮秀嫌弃的拿眼神剜他,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安翼伸手推了推她手腕,“罗姨,你多少用些吧,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罗淮秀拉长了脸,“把你爹叫来,我要他亲自服侍我,否则我就不吃,等着饿死。”
安翼不满,“让他来做何?他来惹罗姨你生气。我就是怕他再惹到你所以才自告奋勇前来的。”
罗淮秀一点都不买他的账,哼道,“我就要让他来服侍我,没得商量,要不然就让我离开安府。”
似是拿她没撤,安翼不满的起身,“行行行,我这就去把我爹叫来。真是,对着他那张冷脸你也不嫌膈应的,我好心好意陪你居然被你嫌弃。”
看着他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门,罗淮秀暗自吐气。
她吃谁的东西都不会吃安翼的!
想嘛,她肚子里怀的是安一蒙的亲生骨肉,身为养子,如果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可能吗?是个正常人都会防着她,更别说她罗淮秀还挺了解他的。信他除非是傻子!
没多久,安一蒙冷着脸跨入房中。
罗淮秀都没多看他一眼,指着桌上的食物,“你儿子饿了,赶紧把吃的给我端来。”
出个门而已就连着吐了两次,她能不饿?
安一蒙背着手,目光近乎厌恶的瞪着她,但在看到她有些苍白无力的神色时,还是走到桌边将食盘端到了床头。
罗淮秀并未立马接过,而是从袖中摸出一团手绢,折叠好了的,当着他的面将手绢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只银针。
安一蒙眸孔紧敛,“你?!”
罗淮秀没理他,捏着银针在食盘的碗里挨个戳了戳,确定银针没变色后,这才端起一只汤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边喝边无辜的说道,“安将军,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不光是在外头吃东西,就是在蔚卿王府里我也这样。”她耸了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没法,我家乖宝说了,这世道谁也不能信,只能信自己,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毕竟我一把岁数了怀个孩子不容易。”
安一蒙脸黑得不行,磨着牙捏着拳头,要不是她最后一句话他都想把面前这些食物给她扔了!
这是在安府,她怀的是安家的骨肉,难道这里还有人害她不成?
但她的小心翼翼却又让他无法辩驳,只能恨恨的瞪着她。没见哪个女人有她如此麻烦、多事!
罗淮秀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神打量他,突然嫌弃的嘀咕道,“成天摆个臭脸,也不知道吓唬谁。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真替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担忧,要是生个孩子跟你一样臭脸,不知道有多丑。”
安一蒙有些怒,“你!”
罗淮秀抬手,“别跟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