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说苏侦仲和南宫宏出事后,苏夫人和苏水梦就一直提心吊胆在府里等消息,其他房里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也都同母女俩一起,一个个都惶恐不安。
已经想了各种办法打探消息,可没有人知道此时宫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白日里,苏侦仲和南宫宏就被潇公公带进了宫,其他大臣都在蔚卿王府做客。晚上皇上又急召百官进宫,所以他们是真的束手无措。就连苏水梦拿要腰牌要进宫见南宫泽延都被宫人拦在门外,不得已,她只好回苏家同苏夫人一起等消息。
眼看着子时都过了,宫里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罗家的消息。
而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苏夫人和苏水梦如同做了噩梦般,震惊得差点晕厥过去。
“什么?荷儿难产死了?!”
“不可能!我妹妹不会死的!”
母女俩激动的当即就赶往罗家。
可事实确实如此,苏念荷因跌倒早产,而在生产时却意外难产,用尽了全力为罗家生下一个儿子,可她却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断了气。
此时,产房还未清理干净,两名年纪大的老婆子正在给死去的苏念荷换上干净的衣裳,房间散发着呛人的血腥气息,别看房里有人,可气氛中隐隐充斥着一只难以形容的森冷感。
当苏夫人看着床上已经没有知觉的女儿时,忍不住爆发尖叫,“啊——”
女儿惨白的脸色、死寂的气息让她来不及过去抱住,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苏水梦快速把她搂住,惊呼,“娘!”
她们带来的几个丫鬟忙将苏夫人搀扶着往桌边走,让她暂时坐在凳子上,脑袋垂放在桌上,掐着她人中焦急的唤道,“夫人……”
而苏水梦走到床边,把两位婆子推开扑倒了苏念荷身上,确定自己妹妹已没有了呼吸,她悲痛难忍,放声大哭了起来,“荷儿……你怎么就去了啊……”
苏夫人暂短的晕厥,醒来后也同样扑到了床上,抱着二女儿已经冰凉的身子痛哭起来,“荷儿……娘的荷儿……你死的好惨……”
母女俩哭着哭着,突然同时朝两名陌生的婆子怒问道,“其他人呢?为何不见其他人!”
其中一婆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回道,“我们太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听闻大少夫人难产过世的消息当场旧病复发,大夫这会儿正在给她医治。我们夫人自大少夫人生产时就一直陪在产房外,听闻大少夫人噩耗,也当场晕过去了。”
闻言,母女俩眼里的怒气这才少了一些。但苏夫人却不愿意就此罢休,瞪着悲痛的双眼,质问着两位婆子,“谁是稳婆?稳婆现在在何处?还有我女儿为何早产?是谁造成的?”
两位婆子扑通跪在地上磕头,“苏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被派到这里来为大少夫人处理后事的。”
苏水梦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同样厉声质问起来,“我妹妹的人呢?她们都去哪了?”
其中一婆子颤颤惊惊回道,“回齐王妃,那几名丫鬟有两名被大少夫人的死吓晕过去了,还有两名丫鬟在照看刚出世的小小少爷。”
南宫泽延登基后,虽罢黜了南宫兴毅的太子之位,不过却追封他为齐王,如今的苏水梦就成了齐王妃。
听完老婆子的话,苏水梦也没再说什么,一边流着泪一边替苏念荷整理遗体,“呜呜……荷儿……”
苏夫人伏在苏念荷身上继续痛哭着,“娘的荷儿啊……”
……
罗家这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流出的,罗淮秀跟罗魅等了一个通宵,快天亮的时候周晓突然来报。
罗魅还好,对八卦一向不怎么热衷,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
罗淮秀反应比她大得多,忙拉着周晓追问,“真的假的?苏念荷难产死了?那她孩子呢保住了吗?”
周晓回道,“夫人,据说孩子早产,不过也保住了。”
罗淮秀‘哦’了一声。七个多月的孩子还是能养活的,这点倒不稀奇。
只是这苏念荷死得……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凉飕飕的,总觉得她这死又点可惜、又有点冤枉。
周晓还道,“夫人,听说昨夜苏夫人和齐王妃就已经去了罗家,现在罗家正在为苏念荷料理后事。”
罗淮秀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周晓刚离开不久,南宫司痕就从宫里回来了。
果然如罗魅所猜测的那般,南宫泽延没有下狠心对付那对祖孙。
过程是怎么样的南宫司痕没多说,只是说了结果。南宫宏目无君主、口出狂语,念在其年幼的份上罚紧闭一年,而苏侦仲作为南宫宏外祖父,平日里又是他负责教养南宫宏,南宫宏如此目无君主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看在他为官多年的份上,南宫泽延在同大臣们商议过后,决定贬其官职派其至男方通县任职,限令苏家同宗随他在半月之内迁出京城。
罗淮秀听完,再想想女儿的话,都不由得笑了,“其实皇上还是挺狠的,半个月之内就要搬出京城,这对苏家的打击可不小。乖宝,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皇上的确很聪明、很会打算。”
那对祖孙在一起就是没好事。苏侦仲敢有野心,那也是因为他外孙叫嘉裕王。如果把他和嘉裕王分开,再有野心也成不了事。嘉裕王现在小,杀了他南宫泽延会给人心狠手辣的感觉,还不如找个地方把他圈禁着,一来可以断了苏家的念想,二来还可以试着调教嘉裕王。这番决定既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