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奇目光逐渐呆滞,像是忘了眨眼般盯着她,突然低沉道,“你变了……真的变了……”
记得刚在京城见到她时,她凶悍的样子,无礼又粗鲁的举动,他以为她是因为恨才会那般。他去找她想让她回薛府的时候她含讥带讽的话,让他又误以为她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欲拒还迎。
直到她同安一蒙走近、直到他们亲密无间、直到他们纠缠、直到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才彻底的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早就不是当年的罗淮秀了!
她真的变了,变得那么彻底……
对他此刻复杂的内心,罗淮秀没心思去揣摩,只是有一些话觉得很有必要说出来,“安一蒙,你也一把年纪了,听说你在朝中还是停有能力的,四十岁不到就做到了太史之位,这是多少人都望而不及的。你为官还行,可是做人太肤浅了,今日薛家闹成这样同你的肤浅有很大关系。你盲目的听从你娘的话,无形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难道至今你都没有一点悔悟吗?”
看着他越发浑浊的目光,罗淮秀知道他有听进去,言尽于此她也再不想待下去,遂转身走向厅外,主动拉着某个已经快被醋味酸死的男人大步离去,“走吧,咱们出来多时了,大宝小宝还等着我们回家呢。”
她这话说得并不大声,可温柔的嗓音却让两个男人有着不同的反应。
安一蒙脸色这才有所好转,那一句‘回家’让他一身酸味瞬间消失。
而薛朝奇跄踉了两步,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门外离开的两人,那恩爱和美的一幕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双眼忍不住发红发涩。
为何他就拥有不了这样的幸福……
为何……
……
离开太史府,南宫司痕并未再去安府,而是带着罗魅直接回了蔚卿王府。
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罗魅有点哭笑不得,“我都没受惊吓,你一个大男人还被吓到了?”
南宫司痕冷飕飕的瞪着她,“以后不许你跟这些脏污的人见面!”
罗魅抽了抽嘴角,干脆不说话了。
衙门的事由杨万扬处理她还是放心的,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也会不好过,相信他应该懂这个道理。
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司痕,不是说江大哥要走吗?他到底那日起程?”
她记得母亲说过江离尘要离开天汉国回去了,可是似乎没动静,昨日还见过他来询问酒楼的事有没有进展,那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急着离开,难道是想等头颅案水落石出他才离开?
提起江离尘,南宫司痕皱了一下浓眉,“听说他这几日在寻一个人。”
罗魅有些诧异,“寻人?寻什么人?”
“一个女人。”
“啊?”罗魅在他腿上立马坐直了,“江大哥找女人?真的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司痕冷飕飕的盯着她,“你如此心急做何?”
罗魅黑线。这人一直把江离尘当做他的情敌,嗯,虽然江离尘的确算他情敌,可跟有何关系,她自认跟江离尘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嗔了他一眼,“你不说,可是想等着我自己去问他?”
南宫司痕俊脸一沉,不由得搂紧了她,“你敢!”
罗魅没好气的推了推他,“那你快说啊,什么女人让江大哥如此上心?”
她是真好奇……不,应该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江离尘能找到一个女人,如此一来,他们以后也不会再尴尬了。说实话,自从知道江离尘的心事后,她每次同他见面说话都很谨慎,既想同他保持干净的关系,又害怕无意中伤到他。换做别人,她可以毫不留情面的让对方死心,可是江离尘不同,他帮助她们母女,而且他也没有要破坏她和南宫司痕的意图。
南宫司痕冷着脸不情不愿的把知道的事说给了她听——
具体经过他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江离尘这几日除了关心独味酒楼的事外,还关心一个陌生女人的下落。可谁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知道他派人四处打探。昨日他来府中还偷偷像他借人手,他听说过后问他,“你不是最擅长丹青吗?为何不把那女子容貌画出来?”
没想到江离尘回道,“我喝得酩酊大醉,要是知道她长何摸样还会来求你?”
罗魅听到这,简直快惊懵了,“什么意思?你是说江大哥同那女子有……发生什么事?”
南宫司痕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问过他,他什么都不说,只说想把那女人找出来。”
罗魅微张着嘴,无言以对。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描述出许多场面……
江离尘是酒后失贞?
还是酒后乱性?
虽然性质不同,可都摆脱不了一个事实,他和那个连长什么样的女人之间肯定有事发生!
而就在他们刚到蔚卿王府大门口时,管家又出来禀报,说江离尘又来了。
再次见到他,哪怕他还是那么优雅矜贵、温文儒雅,可罗魅看的眼神都有着不小的变化。
江离尘来,还是关心着独味酒楼的事,听说樊婉已经认罪了,这才心安的点头道,“真正的凶手已经认罪,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罗魅忍
罗魅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要找人吗?怎么不找了?”
江离尘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的扭头轻咳起来,“咳咳……误会一场罢了,不提为好。”
罗魅朝南宫司痕看去,咋跟他说的感觉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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