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就陪我睡会。”安一蒙抓开她的手,腿一展又将她双腿压住。他自始至终都没睁眼,似是疲惫得很,禁锢住她之后,脑袋还埋进了她颈项中,然后……然后就没动静了。
“……”罗淮秀僵着身子,瞪着他轮廓刚毅的侧脸,眼眶里渐渐的凝聚起水雾。非要这样吗……
他们就这样躺在床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罗淮秀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昨晚来到这里她就没睡好,瞌睡一来,居然睡得死沉。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安一蒙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她眼角还未滑落的湿液,他抿紧着薄唇,眼里似有冷硬的东西逐渐变软、变柔,指腹替她抹去了那些湿液。
他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让她如此厌恶他,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他却是时常都想着她。想着她一早为自己做吃食,想着她唠叨般的叮嘱,想着她动不动就嗔怒的摸样,还有惹急了炸毛的凶悍样子。
再次搂着她,他突然有种自嘲的感觉,明明这个女人已经属于他了,连孩子都替他怀上了,可是和她在一起,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苦涩。
他堂堂的一国将军,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却搞不定一个女人。
她不要名不要利,她到底想要什么?
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摸她的肚子,他手掌轻抚着她圆挺的肚子,不知不觉她肚子都这般大了,是不是真像罗魅说的那般会有两个孩子?
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其实对他来说,只要孩子平安出世,他就真的别所求了……
这一觉,罗淮秀睡到快天黑了才醒。
身上盖着被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她猛的睁大眼,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在确定身子并无异样之后,这才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还真怕那家伙趁她睡觉占她便宜。不是放不开,而是怕他没轻没重的伤到孩子。
“醒了?”床帘外,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罗淮秀抬手掀开帘子,立马冷了脸,“你怎么还在?”在看到桌上一摞奏折和书册时,她更忍不住惊讶,“安一蒙,你搞什么鬼?有书房不去,你待这里做何?”
这也太不正常了!
他居然把书房的东西搬到卧房来,这算怎么回事?
“饿了吗?我让人把吃的送进来。”安一蒙朝她问了一句,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喂……”罗淮秀还没来得及喊住他,就听他在外面的吩咐声。她眼角抽了抽,撑着身子慢腾腾的坐起,见他返回来,她眉头不禁皱得紧紧的,指着桌上那堆书册和奏折问道,“安一蒙,你这是几个意思?”
“书房乏闷,我在这里做事,顺便陪陪你。”安一蒙睇了她一眼,然后又在桌边坐下。
“你没病吧?”罗淮秀跟见了鬼一般瞪着他,“谁稀罕你陪来着?赶紧的,从我眼前消失,别惹我跟你吵!”这还是见鬼了!以前这人对她再关心,也会把手头的事处理好了再陪她,那真是十足的工作狂一个。现在居然转性了?她怎么不知道她一下子变如此重要了?
安一蒙没搭话,似是没听到她的威胁,重新拿起一本奏折专注而认真的看了起来。
罗淮秀瞪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不让她随意出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有必要把她守这么紧?
……
晚上,罗淮秀百无聊赖的盯着桌边认真看书的男人,用过晚膳后这人就一直盯着书册没动过,她都想问问他——不累么?
说在乎她吧,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人家硬是没多看她一眼。
就在她刚准备开口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老穆的声音,“老爷,郑副将和周副将求见。”
安一蒙怔了一下,突然朝罗淮秀看去,“你好生待在房里,别乱跑。”
罗淮秀白了他一眼,“忙你的去!”
她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
安一蒙沉着脸朝卧房外走去。
对他的举动,罗淮秀是很不解的,从他带自己回安府,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同。只是这里消息闭塞,他把自己又看得严,想打听点什么还真不容易。
而就在安一蒙刚离开不久,门外又传来周晓的声音,“夫人,少夫人来了,说是要见老爷。”
罗淮秀立马拉长了脸,对门外嚷了一句,“见什么见,大晚上的,不懂规矩是不?”
这苏念荷也未免太不知礼数了,深更半夜跑自己公公卧房这边来,就不怕别人笑话?
腹诽完后,她突然一震,忙朝门外道,“周晓,让少夫人进来。”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要做何!
而就在她挺着大肚子下床之时,苏念荷推开房门进来,柔丽的脸上神色紧张不安,“爹……”她刚喊出声突然断了,不满的看着罗淮秀,“我爹人呢?”
她听说爹一整日都在卧房里,这才找过来的。
罗淮秀冷漠的盯着她,“他有事出去了。”
苏念荷急声问道,“爹他去哪里了?”
罗淮秀摊手,“不知道,刚出去的。”
苏念荷扫了一眼卧房里的情景,见桌上堆着奏折和书册,又焦急不安的回头朝门外看。
她就跟慌了神一样,似乎连形象都不顾了,罗淮秀皱眉,忍不住问她,“少夫人,到底有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苏念荷被她一问,突然掉起了泪珠子,“夫人,你不知道,公子他……听说公子在狩猎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