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猛然惊悟,神色慌张颤抖着按住抓着邱月。
母亲此时的神情和惊慌,让邱月不由一怔,良久才缓过神,这事徐管事已经端了一碗清水回来。
邱淑静问道:“那碗血水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她又何必多问!
邱月脸色温怒地扫视了二婶好大姑母一眼,随即视线又落在神色担忧的丁姨娘身上,瞬间恍悟。
原来请道长前来作法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目的是为了验血?
无风不起浪,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她们是有备而来了。
只是她们是何时查到的?几日前她们匆忙离开静心庵的那一早?
正当邱月寻思之际,邱国栋用力抓着她的手,在伤口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按,邱月眉头轻皱看着两滴血液滴落在水里,甚是刺眼。
邱国栋拿过道氏踉跄退后一步,再傻也猜出这是陈家琴、邱淑静和丁方慧联手设计的。
邱国栋冷眸一看,轻哼一声说道:“怎么心虚了?”
邱月感觉文氏的惊慌和手足无措,用手扶着她的手臂,温和一笑道:“没关系的母亲。”
既然她们早有预谋,那这一验是避免不了了,瞧父亲的冷漠也由不得她们说不了。
“不用试了!”文氏忽地直起身,挡在邱月前面,深吸了口气,说道:“月儿并非你我的女儿。”
“你说什么!”老夫人惊愕地睁大双眸,难以置信颤着手指着邱月道:“你说她不是你所生?”
陈家琴和邱淑静短暂的相视一眼后,也惊慌愣在原地。
丁姨娘瞧了邱国栋气得双手握拳,青筋爆出,嘴角轻轻一勾随即眉头一皱,最后惊诧问道:“姐姐,您可是在说什么?当年大夫确实诊出你怀孕了才去静心庵念经养胎的啊。这…这三小姐怎会不是您和夫君的孩儿呢?”
文氏没理会她的惺惺作态,也轻轻拂开祥嬷嬷欲要阻止的手,说道:“当年我怀了后就去静心庵念经养胎,算算日子本想回府生产,不料却早产,艰难产下一名女婴——”
文氏只觉胸口被压着难受,抽了口气,接着道:“可刚生下还未来得及取名便夭折了,由于早产大夫说我无法再怀孕。”
“所以每逢邱月及笄那日去静心庵就是为了拜祭她,后山那无名坟墓里就是真正的邱月?”
邱淑静话一出,换来了众人视线。
邱月寻思着:她知道后山无名坟墓的存在,所以才设计这一出?
老夫人问道:“无名坟墓?”
邱淑静见大哥和母亲都投来怀疑视线,忙解释道:“及笄那日我与二嫂也去了静心庵,闲时无聊踏踏步,不巧撞见大嫂从后山出来,眼角湿润看似哭过,好奇下就去了后山看看情况,只见那里一棵大槐树下有一座很小的无名坟墓。”
“你怎不早说!”
老夫人的呵责让邱淑静委屈道:“我就怕说错,对大嫂造成了什么误会,想到这就没再多想了,没想到那竟是真的邱月啊。”
瞧她委屈垂头,老夫人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没再呵责,而是冷声向文氏说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从邱月并非亲生,被揭穿后,文氏还一度疑惑她们怎会查出此事,此时听她这一说才恍然,原来是那晚被撞见了。
文氏也不再掩藏,直说道:“她说的没错,那才是您的孙女。”
她短命的孩儿,与她缘分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缘尽。
邱国栋刚要出声时,与他十多年夫妻,还不了解他看邱月那一眼眼神?
文氏抢先道:“邱月是我痛失我那短命孩儿的次日,伤心难过之下在后山发现的,我不想您们失望,心想她也孤苦无依,便将计就计用她代替了夭折的孩儿。”
“母亲……你是说她不是我妹妹?”
邱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听了大概,惊愕地看着邱月。
邱月锁眉伫立在原地,听着母亲忍着痛苦一句一句述说,胸口一阵阵作痛。
原来这才是母亲一直以来的痛苦,原来自己并非她的女儿……
邱国栋想到她的隐瞒和平白给邱府抹黑的邱月,胸口怒火更盛,喊道:“徐管事!拿来笔墨纸砚!”
“老爷,您真要下一纸休书吗?那姐姐以后怎么见人呢?”丁姨娘假仁假义道:“要不先再考虑,或许姐姐也知道错了,给姐姐一次改正的机会就好了。”
“也就只有你有这份善心!”
文氏心凉的看着他,苦笑一声,邱国栋见她这一笑,心里更恼火,说道:“你瞧她冥顽不灵!还知道错?”
此事之前他还因太守之位,她父亲是丞相有所顾虑犹豫,可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将他们轰出邱府!
邱阳见徐管事转身去取,急忙劝道:“父亲,请您原谅母亲,母亲当年只是一时失去孩儿,伤心之下才用将计就计带回她的,您也知道母亲一向心善,怕是不忍也就如此,并非有意隐瞒父亲。”
“阳儿,你不必求他。”文氏冷眸迎上邱国栋的厌恶,冷声道:“我与他今生夫妻缘分已尽,再强挽留也是徒增彼此厌恶。”
“时至今日,你还自认为没错?”邱国栋冷哼一声,接着道:“若非你带来这祸害,我邱府至于一直给人议论非议?”
邱月听他一声祸害,对他这父亲可是彻底失望。
邱若衡良久才从这震惊中缓过神,心里既是激动又是担心,听父亲恶言相向,忙上前抓着邱月的手,冷眸看向邱国栋,警告道:“虽然她如今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