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过,没必要那么复杂,只是让‘时光倒流’而已,当然,并不是真的时光倒流,我准备……”
听完李云的想法,伊莎贝瑞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你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那样一来,你还是你吗?”
“不知道。大致的推测想象一下,到时候,大约只能保留最深刻的一些性格印记,这些印记会形成一个大致的性格趋向流。而具体的品行,将会受环境和事件的影响,但在趋向流的无形束缚下,应该不会有太过剧烈的改变。”
“当你有一天解除印记,新的人格和记忆你要如何面对?那将是一场战争!”
“嗯。一场人格主导权的战争,也许比当初吸收胡里奥的记忆更加凶险,但我有面对它的理由!”李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贯的从容和坚定。
“那这次放逐将持续多久?”
“解开封印,或者宿体死亡。”
“那,你的子民,你的属下,你的妻子们,他们要怎么办?”
“事实上,我的这一选择只是对自己更残忍了一些,岩湖城那边。同样是面对一个我不在的世界,这次无非更彻底一些。”
伊莎贝瑞丝凝视着李云的眼睛,良久,悠悠的道:“你总是有充足的理由,即使是不管不顾的突然离去!有时候,你真的很自私!”
李云有些涩然的笑了笑,“晚餐,由我来做吧!”……
李云的‘自我虐待’操作起来,并不如何烦琐,最重要的环节。也不过是一具躯壳和还算妥帖的身世资历而已。对他来讲,这都是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搞定的事情。于是耐色瑞尔历219年的这个空气中酝酿着战争和黑暗因子的春天,外来者李云舍弃了自己最傲人的资本,智慧和经验。只以人格印记的几点闪亮光芒作为指引,以社会底层一名普通人类的身份重新展开了冒险,悄悄的拉开了‘英雄十年’的帷幕,相比那提前一年开始的人类黑暗动荡年代,英雄十年的舞台则是更为广阔的整个萨兰诺大陆。
头很沉,晕乎乎的象是里边塞满了棉花。刚睁开眼,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哎!沙罗克,你总算醒了!好家伙,足足躺了三天,海尔伦斯小姐刚走,你运气可真好,换成是我,我也愿意挨那一石头,海尔伦斯小姐可是个真正的美人儿,那皮肤,牛奶一般腻滑,啧啧……”
“沙罗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在叫我么?海尔伦斯小姐又是谁?”经过选择性记忆封印后的李云已经被彻底降级为本能动物,之前的种种,被抹的一干二净。他转头,看到了一个四旬左右,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
“哎?你怎么了?被砸坏了脑子?别吓我啊,你这个月的房租可还没付呢!”那中年男人半真半假的询问。
“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我确实有点记不起来了,这里是哪?你怎么称呼?”李云坐了起来,本能的迅速将所处的环境扫视一遍,出口的位置,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临时当作武器这些跟作战有关的数据已经了然于胸。
“我是这里的老板弗鲁恩啊,陪海尔伦斯小姐来看你,晚走了一会儿,你就醒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中年男人又问。
弗鲁恩眼中的一丝兴奋并没有逃过李云的眼睛,检查了下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头侧有些隐隐作痛,一摸,包着纱布,看来是被石头砸中所至。下了床,李云走到桌前,抓起水罐咕咕喝了几口,这才转头对他道:“不好意思啊!脑袋晕乎乎的,最近的事有些想不起来了。还不能使劲想,一想头就痛的厉害,看来这几天还得给你添点麻烦。不过弗鲁恩先生请放心,我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房租会尽快补上的。”
见李云说话很有条理,且还会留宿,弗鲁恩马上换了另一副熟识而亲切的面孔,笑道:“哪儿啊!艾瑟先生怎么会欠小店的钱,我是担心您失意,这不是想激一下您试试吗!。”
“谢谢弗鲁恩先生的关心,如果鲁恩先生不忙的话,我想请你简单的说一下关于我的过往,对我恢复记忆应该很有帮助。”李云显得很大度,其实这只是对过往一无所知的一种掩饰。好在作为一名精英战士的特性并没有丧失,这才使他具备了谨慎、细密等性格特点。
“当然,艾瑟先生,非常荣幸能帮到您,您是上个月14日住进本店的……”弗鲁恩显得很配合,一张小薄嘴讲起事来滔滔不绝,很是灵利……
送走弗鲁恩,李云让侍者送来一盆水清洗,望着水中陌生的面孔,一阵深深的迷惘充斥上他的心头,“这就是我么?一个选择了放逐修炼之路的光明教廷宫殿骑士?一个救了本城贵族海尔伦斯伯爵家小姐的少年英雄?为什么感觉自己更习惯在黑暗和阴影中行走呢?”
他的疑问在找到了自己包裹里的一本日记后得到了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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