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缸?!”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一闪,身上的冷汗就出来了!
半截缸是我们农村对头僵尸﹑鬼怪的俗称。当年我和大傻﹑狗蛋未当兵前,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池塘边逮鱼时就曾碰到过。当时吓得我们失魂落魄﹑手脚发软的,幸亏一道雷电让它们迅速遁于形,才使我们不要命似的落荒而逃
如今皓月当空,当然不会出现雷电,这可让我们如何是好?我只感到呼吸急促﹑嗓子发干﹑背上发凉,端着步枪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般的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刘老大眼看部队一直停止不前,带着两个警卫就赶了过来。不用我们多做解释,扫了一眼前面那几个头的家伙,刘老大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哼哼!肯定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刘老大没并有遇到过半截缸,显然把眼前的几个东西,当成了故弄玄虚﹑拦路抢截的小毛贼,“弄根竹篾﹑撑件上衣就来吓唬老子啊,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刘老大说完拔出手枪,就向前走去,我们和两个警卫自然是紧紧跟上。
“它娘的,赶快给老子滚蛋!以为我们是商贾百姓想截路不成!再慢一点老子就开枪了!”
任凭刘老大高声怒喝﹑拔枪相向,前面那几个东西似乎闻所未闻一样,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刘老大忍可忍﹑火气上窜,“它娘的这些不要命的拦路毛贼,打死一个少一个!”言罢右手稍稍一动,只听“砰砰砰”三声枪响,前面那几个东西,不是应声而倒,更不是拔腿就跑,而是原地蒸发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反倒将刘老大吓了一跳:它娘的个脚,这几个家伙当真不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的拦路毛贼啊!
事情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前面拦路的正是老百姓颇为忌惮的半截缸!虽然那些半截缸应声消失不见,而不是直扑而来,同样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震撼:之前只是我们猜测而已,现在刘老大的枪声将我们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像我们这些在战场上真枪真刀玩过命的军人,按说身上的杀气还是蛮重的。一般的小鬼小判的,应该不会主动找我们麻烦才对,为何这几个半截缸如此嚣张呢?既然知道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军人,又敢在我们面前现身,自然不会就此消失﹑善罢甘休的。
容不得我们多加考虑,刘老大亲自带头,赶快向前走去。
现在大家是格外谨慎,同时也专心赶路,不再四下旁顾,只怕再看到些什么不愿看到的东西。
没等我们走多远,又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东西挡在前面,定睛一年,还是有身头的半截缸。
刘老大已经知道对方并非拦路抢截的山贼土匪,而是我们曾经给他讲过的半截缸,也就不再冒然开枪---显然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害怕我们手里的枪支,否则他们就不会再次出现!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鬼殊途﹑互不相犯!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小李壮了壮胆了,向前两步,与刘老大并肩站定,又祭出了他那套说书艺人讲滥的台词。
开枪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直接走到它们面前似又不妥,刘老大接过小李的话,冲着前面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没错,论各位如何惨死,都与我们过路人关!要是想讨些纸币冥钱的,我们这些当兵的也没有带在身上!不如各位让道放行,改天路过时再烧给各位,如何?”…。
刘老大话音刚落,那几个影影绰绰的半截缸身体晃了几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们从当地人口中得知,这道mí_hún岭,原来曾为土匪窝,有许多人包括他们内部的异己,都是被砍头而杀,所以就有了许多头冤魂,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半截缸,这些冤魂葬身这人的鬼地方,自然人祭祀送钱的,所以他们时常拦路“索钱”
当然,mí_hún岭这个怪名的来历,与那些半截缸却是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们很快就遇到了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自从刘老大许诺,以后路过时烧些纸钱给它们,那些半截缸倒也识相知趣,一路上再未现身吓人,我们也就放下心来安心赶路。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月亮已经升至头顶,mí_hún岭的一草一木,在月光的直射下愈发清楚,我们的胆子也就更大了一些。
寂静的荒野之中,只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蚰蜓小路是越来越窄,只容得下一人行走,两边的荆棘一不小心就挂住了衣服,我们这几百人的队伍也只能化为长蛇之势,单列行走在mí_hún岭的小道上。
翻过顶峰,我们走在下坡的小路上就省力不少。我走在大傻身后,看到走在前面那几个战友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直感到好笑,现在月光如水﹑十分明亮,况且自从刘老大劝退那几个半截缸后,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再异常,你们还那么谨慎干什么?
就在这时,或许是走在前头的战友惊动了草丛中的什么野兽,只见一只不大的动物猛地从草丛中窜出,一溜烟儿地向前面冲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头小狼,想必是它在这潜伏等待,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山鸡野兔,而是我们这群刀枪在手的军人,吓得它落荒而逃!
“娘的,吓我一跳!我们只是路过,又不打猎,跑那么快是想进盘子上酒桌啊!”我低声骂道。
话音刚落,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那只被我们惊吓逃窜的野狼,竟然一头撞在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上,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