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的功夫,孔缺就从梁吟的母亲口中得知昨晚发生的事,跟梁吟描述的一样,饭店快打烊的时候,五六个地痞出现,点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吆五喝六地大吃二喝,吃饱喝足了,就以菜里有虫子为由,不肯给钱不说,还索取精神损失的赔偿,梁吟的父亲一时没忍住,顶撞了几句,就被这几个人打伤,店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帮人以前去过吗?”孔缺问梁吟的母亲。
梁吟的母亲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这个小饭店开了两年多,一直没出过这样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这帮人不会是单单吃霸王餐这么简单。
孔缺想到这里,问道:“阿姨,咱们饭店附近有别家开的饭店吗?”
“小孔,你也怀疑是别的饭店眼红我们生意红火,故意找人来捣乱的?”梁吟的母亲目光闪动着,说。
“怎么,阿姨你也是这样想的?”孔缺心里一动,问。
“要搁以前,我不会这么想,现在也由不得我不这么想啊。”梁吟的母亲叹了口气,说。
“这话怎么说?”孔缺问。
“差不多一个月前吧,在我们对面新开了一家饭店,生活不好,每天几乎都看不到有生意上门,偶尔我在门口遇到对面饭店的老板,每回眼神都怪怪的。”梁吟的母亲说。
是了,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同行是冤家的说法,估计昨晚上的事,八九不离十是对面饭店搞的鬼。
“阿姨,咱们饭店今天营业了吗?”孔缺问。
“你梁叔被人打伤了,店也被人砸了,哪还有心思营业啊,不过店里的人倒是都上班了,都在做清理工作,唉……”梁吟的母亲说到这里,感慨着生意难做,不禁叹了口气。
“阿姨,你别难过,放宽心,好在梁叔没什么大碍,饭店那边,你就不用管了,你呢,在医院好好陪着梁叔,那边的事,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一定帮你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孔缺笑了笑,说。
梁吟的母亲一听这话,顿时紧张地说:“小孔啊,你可不能冲动,我跟你说,对面的饭店,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人开的,整天带着一群人去店里吃喝,那身上,都纹着龙啊虎啊的,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放心吧,阿姨,我有分寸。”孔缺笑着说。
“反正你不能冲动,大不了饭店咱不开了,也不能伤着了,更不能干违法的事,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你们几个能陪着我们家小吟过来,我心里就很高兴了,我可不能让你们出点什么意外。”梁吟的母亲苦口婆心地说。
孔缺点点头,笑着说:“阿姨,我听你的,我们不惹事,也不犯法,行吧?”
梁吟的母亲听到这话,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孔缺又安慰了梁吟的母亲几句,两人回到病房,梁吟才心情好了许多,此刻正和楚听词她们陪着父亲聊天,看他们进来,梁吟的父亲便笑吟吟地对孔缺说:“小孔啊,谢谢你陪梁吟过来,可惜医生不让我喝酒,不然的话,我一定陪你好好喝几杯,哈哈。”
相对于梁吟母亲的局促,梁吟父亲倒是个豪爽之人。
“梁叔,你现在先安心把伤养好,等你伤好了,我再陪你喝。”孔缺笑着说。
似乎梁吟迫切地想知道孔缺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事是什么看法,所以陪着父母聊了会天,便以请孔缺他们出去吃饭为由,招呼着孔缺他们离开。
“孔缺,你跟我妈聊的怎么样,大致能不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出病房门,梁吟就忍不住问道。
“先去你们家开的饭店吧,到了再说。”倒不是孔缺故意卖关子,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对面饭店搞的鬼,所以他想先过去看看再说。
开车没用十分钟,孔缺他们便来到梁吟家开的饭店,名字起的挺有个性,叫撮一顿(家常特色菜),据说是梁吟起的名字。说是小饭店,其实并不算小,上下两层,二楼全是大大小小的包厢,一楼除了大堂外,两边也有几个包厢。
孔缺他们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和后厨的人已经清理好了被破坏的饭店,此时正坐在大堂里聊着天,他们都认识梁吟,所以一看到梁吟,就都站起来跟梁吟热情的打招呼,完了就七嘴八舌地说着昨晚上的惊心动魄。
昨晚上发生的事,孔缺已经听了两遍,所以他无心再听一遍,于是缓步走到门口,向对面饭店打量着起来,对面的饭店起的名字起的倒是很非主流,叫发哥一品堂,前俩字像是理发店,后仨字又像是个茶楼,这样的饭店生活好才怪。
没多大会,果然如梁吟的母亲所说的那样,两辆车停在发哥一品堂门口,从车上下来七八个打扮的花里胡哨,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叼着烟,目空一切地进了发哥一品堂。
走在最后的小年轻扭头啐了口痰的功夫,跟孔缺四目相对,先是一怔,然后拍了拍他前面一人的肩膀,俩人挤眉弄眼地指着孔缺这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肆无忌惮地笑着进去了。
隔着一条街,再加上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孔缺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孔缺,你看什么呢?”楚听词走到孔缺跟前,问。
“没事。”孔缺笑了下,说,正好梁吟,苏蓉儿和唐琤也走过来,于是孔缺笑着对她们说:“你们饿不饿,是不是该吃饭了。”
“我正想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