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有原因。”怡河背手一挥,眸色中依旧燃着怒火。
“那恕臣没有办法答应城主的要求。”
“你!”
栎岚眼睛一斜,“而且,日后若是城主体内的冰虫复苏的话也不可以再残杀无辜之人,我会重炼丹药,若是城主还是不吃的话那就来找我,我来帮城主过渡它的噬咬!”
怡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说话,漆黑的房间中一片死寂。
不多时,外面起风了。
入夜的寒风透过残损的窗户吹进来,吹到挂在窗前穿成串儿的五枚圆滑的碧甸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栎岚听到声音,将目光移到碧甸子上,目光一沉,“那就是蒋遥给你的定情信物?”
“不关你的事。”怡河快步走到窗前将之摘下来收入袖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当初蔺城主在你体内种入冰虫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感情蒙蔽你心的时候由它来惩罚你。”
怡河低咒一声,“真该把这个死东西从身体里挖出去!”
栎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迈开步子缓步走近她。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怡河才发现,自他脖颈以下,雪白的衣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鲜血的艳红不断刺激着她的眼球,使她的眸子都染上了血的颜色,眼睛直愣愣地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啊,你不要过来!”怡河慌忙的将头转过去不再看他,娇小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使劲摇头,拼命的想要将那股嗜血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忽的,她又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如同呆滞的孩童般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怡河大张着双手瞧着,“就是这双手,宁断过多少人的头颅,又经过多少血液的浸泡,百年来,我已经数不清了啊。”
栎岚站定在离她约一米的地方,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身后,安静的没有说话。
“就在你来找我的前一刻我还在想,要不然就收拾行李去中原找他吧,蒋遥,那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去找他他就会把我当个宝似的宠着。当然,只要我想去找他,你们谁都挡不住。”怡河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笑了。
“那为什么又打消这个念头了?”
“因为我看到了你。”怡河将头缓缓的转向栎岚,嘴边的苦涩更深了,“我从幻想中走出来了。”
栎岚听到这句话后闭上了眼睛,仰起头长声叹息。
忽的他低咒一声,手握成拳重重的垂在墙壁上,引得整个墙壁都发生颤动。
——幻想?原来和那个孩子厮守在一起就一直是她的心中所想!那塔尔中于她心中占何地位,万千子民于她心中是何地位,我.在她心中又占何地位.?
也罢也罢,终究还是将她留住了不是吗,幻想之所以称之为幻想,不就是因为它永远都不可能成真吗。
她还是能够认清自己的位置的。
栎岚朝窗外望一眼,转而又看着墙角的人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态度也已经表明,药必须吃,人不能再杀,我会派人监督你,要是下人监督不管用的话我就会亲自监督你,直到你不想再杀人为止。”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