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的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行,出了宫门,终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上马之后蒋遥只回头一次就再也没有回头,而他那坚定到令怡河心慌的目光自此也深深印在她的心底,在以后无数个没有他的夜里惊起层层涟漪。
她的手抚上唇角,眉头紧紧皱起。
队伍已经走远,聚集在此的人群也都散去了,而萧雪的眼睛却仍旧一瞬不瞬的望着下面的那个红袍女子,目光沉的可以。
她想起了那夜在瀑布底下薛志山未说完的话,他说他知道了怡河的身份。
她的身份吗?.会是什么呢,什么身份能令薛志山当成一个重要的把柄握在手中要挟对方。
她想,或许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一趟这个女人的家乡,塔尔中古城。如今已经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与这三个字牵连在一起了。
还有自己身上的尸毒.到了那个地方真的就有的治了吗?
在察觉到来自大殿之上的目光后怡河也抬头望去,收起心中的那份痛意,她的嘴角咧开一丝残虐的笑意,完全没有避讳的直视萧雪的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
于是两人就这样无声的相互看着、瞧着、较量着,气氛诡异。
最终两人这场无声的较量还是以萧雪的转身离去而告终,转身离去的她忽然有些好奇蒋家小儿蒋遥知不知道她的这一面,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还敢爱上她这么一个能读懂人心思的可怕的女人。
站在大殿底下的怡河放眼向这金碧辉煌的殿宇,心中对它的占有欲愈加强烈。转而她又看着那渐渐隐没的白衣身影,薄唇轻启,说:“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始了。”然后转身离开。
既然蒋遥都已经走了,怡河在蒋府也就不用装的那么辛苦。自此以后她是夜夜都不会回那个曾经和蒋遥同榻而眠的房间休息,夜深底下的石屋中打坐,白日处理塔尔中的各项事宜,日子过得比以往更忙碌。
也是自那日起,凡是有要事商量都是蒋丞相找她,虽然大多数时候怡河都是避而不见,只让他写了信笺再由她的人将信笺交给自己,可也有例外的时候,就如今日。
怡河霸气的坐在蒋丞相曾坐的地方,而蒋丞相则恭敬的站在一旁,旁边的丫鬟仆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些什么,脑袋低垂着不敢随便乱看。
“丞相也坐吧,别站着了。”怡河一手撑着脑袋,淡淡地说。
蒋丞相听此后对着怡河颔首,抬脚就要坐到她的身边去。
“等等。”怡河又说话了,见到蒋丞相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伸手一指,才又说:“你坐到那就行了。”
蒋丞相随着她的手指向后望去,顿时脸上酱色,脸上松弛的皮肤都在下一秒绷紧,咬着牙说:“城主这可是在耍老夫?”
原来,怡河让他做的地方是一个放在门口处的小木墩,小木墩上还铺着水渍。
听此怡河反倒是问:“丞相不喜欢我给你挑的这个地方?”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命令式语气,蒋丞相闭眼深吸口气,再睁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旁边早已吓得捂住嘴巴的丫鬟们,挺了挺腰身走到门口的那个小木墩旁边,刚要坐下去,就听前面坐着的女人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