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士要见她?
胡晓雯觉得新奇又新鲜。..
她使劲的回想,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道士。
难不成是以前的同学,看破红尘出家当道士去了?
不过她以前的班级是有群的,没听人说起过。
挂了电话,胡晓雯骑上电车直接就去了桃花小筑。
等到见到这位道士,她的猜想统统都被推翻了。
眼前的道人看起来六十多岁,他梳着发髻,簪着一根朴素的红木木簪,头发黑当中掺杂着白。
这位道人个头很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脚上踩着的是一双黑色布鞋。
那道人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眉骨高,眼窝深,双眼明亮幽深。
他脸型瘦长,双颊微微凹陷下去,一双厚实的唇瓣周围蓄着胡须,打理的还算整齐干净。
这位道人猛一眼看过去,不仅没有一点不染尘埃、仙风道骨的出家人气息,反而浑身充满了游历人间,品味过人世百态,历练过红尘之后的沉淀。
乍一看觉得他像是一个俗人,越看越觉得他是一位有内涵、有故事的人。
一个挺神奇的道士。
“这位道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位道长黑亮有神的双眼在胡晓雯身上扫了一下,双眼亮了一亮。
他向着胡晓雯稽首:“无量天尊,老道是来向施主道喜的。”
这神叨的开端,让胡晓雯嘴角一抽。
一般这种说话方式都是旨在先声夺人,引起对方的好奇心和注意力,提高自己在对话者心目当中的地位,为接下来的目的做铺垫。
不过拒知道这些,胡晓雯也忍不酌奇,这道士葫芦里边卖得是什么药。
她顺着对方的意问:“我有什么喜啊?”
道士抿着唇一笑,对胡晓雯说:“此地人杰地灵,灵云雾罩,在这里安家立业,自然会荫泽后代,不愁家庭不兴旺。”
“哦?”胡晓雯歪了下头,请这位道士坐下。
接下来,这位道士又用更加神秘的风水学,给胡晓雯说了一下此地的风水是如何的好。
拒胡晓雯每个字都听进去了,脸上却仍然是一副懵里懵懂。
其实,她一半是真的没听懂,一半是装傻。
道士讲的风水学,她不懂。
不过她却知道桃溪村整个被灵雾润泽,生长在其中的万事万物,只要不做死,自然是生生不息,生机勃发。
看她这样装傻,铺垫了半天,人家不接招,就没办法接着往下走,老道士有点没办法了。
胡晓雯看到他端不住了,才笑嘻嘻地说:“道长把我这里夸得这么好,那我既不需要您看宅子,也不需要您看祖坟。您找我就光道个喜,也太劳烦了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用不着装神弄鬼。
这下老道士脸上都没忍住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这人真是太不按理出牌了。
他原本想着卖弄一番风水学,好让胡晓雯把他奉为上宾,才好意思把他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其实老道人真正擅长的可不是看风水,就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偏偏胡晓雯不买账,让他老人家整个人都要窘迫了。
“施主见笑了,其实老道人我有所求,才出此下策。”道士再也不按照徒弟教的套路来了,直接和盘托出:“老道我道号乃净真,原先是一道观的观主。我们那道观一直避世清修,交通不便,香火更是没有。”
“道人们平日里自己种些粮食蔬菜,自给自足倒也是自在。结果好景不长,有一年山里边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雨,道观年久失修垮塌了下来。”
道观塌了,道士们跑得快,好歹没有伤亡。
之后净真道人不得不接二连三的往道观所在的镇政府,县政府跑,想要申请下来经费,重修道观。
那道观所在的地方交通极不便利,又没有香客,没名气没收益。再加上所在的县政府又不是多么的富裕,就不想管。
不过这话不能直接说,于是就说了,修只能给他们拨部分款项,剩余的要道观自己出。等道士们什么时候筹措到资金,剩余的再给他们批下去。
道士们囊中羞涩,原本就很清贫,再加上道观一垮塌,仅有的一点家当都被埋在了泥土里。
这些道士们平常就只是自己修炼,要不就是种地种菜,连个香火钱都没有一分,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信徒,上哪里去找资金?
修吧,没钱,走吧,无处可去。
净真道人无法可想,最后只得请求别的宫观收留。
他们这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有十来个。这个宫观收留两个,那个宫观收留一个,好歹算是有了蔽身之地。
不过寄人篱下,那感觉并不好受。
净真道人作为观主没好意思跟着弟子们一起托庇到其他的宫观,他还是想要重建原先的道观的。再不济,也要有他们自己的道观。
于是净真道人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走,想要找到一笔资金。
找一找,就是好几年。
净真道人这些年东奔西走,好多地方都去了。身上的钱花完了,也曾经睡桥洞,在天桥下边摆摊。
好在弟子们还想着他这个师傅,有了钱都会接济他。他自己也有一技之长可以糊口度日,没有挨饿受冻。
其实说好听点他这些年是游历,难听点就是一直在流浪。
这一年,托庇到其他宫观的一个弟子听说,临水县上报给了云市道教协会一份文件。有人以修缮遗迹的名义,重修了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