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王爷请安。”武氏装出是偶遇的样子,一脸惊喜的请安。
四爷脚步一顿,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武氏,淡淡道:“起吧。”
武氏直起身子,大着胆子道:“好巧,原来王爷也喜欢来这散步呢。”
“嗯。”四爷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武氏并没有因此而打消了热情。四爷没明确发话让她走,她就厚着脸皮跟着四爷走。
四爷也没理她,自己绕着花园踱着步子。
就这么走了三大圈,武氏跟在后面就有些吃力了。这花园不小,走一圈得一刻钟,三圈就快一个时辰了。武氏平日里哪走过这么多路!可四爷不停,她又不舍得先走,只得咬牙坚持。
好在三圈过后,四爷总算是停了脚步,武氏微微喘着气,心里有小小的激动,这下是不是可以跟着四爷回去伺候了?
“回吧。”四爷对着身旁的苏培盛道,看着要跟上来的武氏,又开口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四爷说完就带着苏培盛回去休息了。武氏却呆立当场。
这就没了?四爷不是应该说一句,今晚你来伺候?
“芸香,是我听错了么?爷没说让我跟着去?”武氏还有些不敢相信。
芸香脸色尴尬的道:“格格,咱们回去吧。”
武氏恨恨的跺了下脚,这才道:“回去!”
芸香就小心翼翼的扶着武氏往回走。主子这心里憋着火,一会可得小心伺候着。
武氏确实火大!她是又羞又怒!她就不信四爷今天没看出来她的意思。可他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让她像个傻子似的跟着走了那么久,也没说怜惜一下。
等回了屋子,武氏就瘫着一动不想动。芸香连忙给她脱了鞋揉脚。
“哎哟!”武氏忍不住叫了一声。
“格格疼么?”芸香慌得忙小心的给武氏脱袜子。
武氏呲牙咧嘴的,直吸气。
“哎呀,格格脚上都起泡了!”芸香看得也是一惊,抬头心疼的看着武氏道:“格格忍一忍。这脚上的血泡必须得挑破了才好得快!”
武氏这下心里是更气了!这脚伤了,怕是几天都不能走路了,哪里还能伺寝!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说四爷那边回了自己屋子,就让苏培盛弄了热水泡了澡睡了。
武氏的心思他不是不懂。但他现在不是特别需要,好像对睡后院的这些女人都不大有兴致。谁也没有小福晋跟他契合。
那天幸了关氏,也是因为酒意上头和憋了太久。
此时京城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一直病重的萨仁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正在看奏折的太子得知这个消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没多说一句了。
那来报信的奴才很是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走还是留。这侧福晋的丧礼怎么办,太子爷总得发一句话呀!
太子埋头批阅,等一摞奏折批完,见那太监还傻站着,便皱眉道:“还有何事?”
那太监低头答道:“回太子爷,这侧福晋的葬礼该如何办理?”
太子不耐烦的道:“这也要问孤?按例办理不会?不要惊扰了太子妃,让李侧福晋操办!”
那太监忙喏喏的应了退了出去。
这萨仁侧福晋果然是极不得宠。人都死了,太子爷也不肯多给一份体面,还一副厌弃的样子。好歹也是个蒙古公主,也不过落得这个下场。
那小太监回去传话,太子这才想起他还忘了件事。起身收拾了奏折,他也回毓庆宫了。
说是不惊扰太子妃,但她毕竟是毓庆宫的女主人,这件事怎么可能不报给她。
得知萨仁死了,太子妃心里也是一叹。虽说萨仁从进了毓庆宫就一直不安分,一直想着怎么争太子的宠,甚至对她这个太子妃也有些不放在眼里的意思。
但她对萨仁也只是不喜欢,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这个女人只是个空有美貌却没有大脑的人。在这深宫里,这样的女人是最不成威胁的。
如今突然听到她死了,太子妃还觉得她有些可怜。
独自一人远嫁进京,最终年轻早逝。最可怜的就是死前被软禁,儿子也被带走,生病也不给医治,活活是被拖死的!
一个女人,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一种悲哀。
对萨仁突然病重,毓庆宫的人都心照不宣。这绝对是太子给大阿哥报仇给下的药。不然这萨仁侧福晋一向身子骨结实,哪里就突然病得下不来床。
可这样的事情,是没人敢说的。谁让她对大阿哥下手,李侧福晋可是个不简单的。
太子快步回了毓庆宫,直接去了李佳氏那里。
李佳氏以为太子是来看萨仁最后一面的,这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仍然先行礼道:
“妾身给太子爷请安。”
“起吧。”太子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道:“刚刚那奴才已经跟你说了吧。萨仁的后事你按着规矩看着料理。太子妃有了身孕,操劳不得。”
“是,妾身会好好操办的,不会让太子妃娘娘受累。”李佳氏好脾气的应着。
“孤还有一事交给你。”太子又道。
李佳氏就忙往太子这边走了两步,“爷还有何事?”
“萨仁的那两个丫鬟都处置了吧。”太子道。
萨仁的事是绝对不能传到蒙古去的。所以,她从草原带来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李佳氏看了一眼太子,忙低头掩下眼里的情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