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一个……当爸爸的责任,康康如此,这个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更是如此。”
霍冠群哽咽地说完,背转头去,微微握紧了发抖的拳头悦。
“谁都不想的。”
上官骏这三年来,看着好友消沉和自责,一直在劝解着。
谁知道,好不容易盼到程雨湘愿意回到滨城,却又出现了这样让人心痛的事情。
盛婉儿抿起嘴唇,怔怔地看着霍冠群高大的背影。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悲恸,“怜子如何不丈夫”,他也是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好爸爸吧?
是不是,她说得太过分了?
霍冠群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钟,他就会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倒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嘴唇苍白,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搀。
上官骏在内心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揽住盛婉儿:“现在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得知那个孩子没有保住,霍冠群的痛不比你们少。”
现在的情况,大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室里,没有人去问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里的灯熄灭了。
原本各自靠着墙壁,睁着一双空洞眼神的几个人,纷纷回过神来,径直往手术室门口冲过来。
医生带着一丝微笑:“放心吧,你们现在派一位亲属去办理入院手续。伤患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要转入加护病房观察几天,没有感染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好的,我们这就去。”
上官骏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霍冠群,将盛婉儿扶到长椅上,又拍了拍霍冠群的肩膀,转身去办理入院手续了。
霍冠群紧绷着肩头也放松下来。
他缓声,对着在一旁抹眼泪的盛婉儿说:“你们都累了,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放心吧。”
盛婉儿动了动嘴唇。
霍冠群又说:“去吧,现在又看不到雨湘,你休息好了,带一点白粥过来。”
盛婉儿这才站起身来,对着霍冠群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到大门外,霍冠群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耿绍东以前是赛车手,全国各地都有一些狐朋狗友,隐匿起来真心不容易寻找。
抽完了香烟,霍冠群又回去病房中。
他站在病房外面的玻璃窗旁边,看着浑身上下插满软管的程雨湘,保持着静默。
盛婉儿和护工每天轮流来照顾程雨湘,唯一不变的是一直坐在加护病房门口长椅上的霍冠群。
除了上一下洗手间,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加护病房。
除了站起身来,隔着玻璃默默地望着里面的人,就是去走廊的露台上抽抽烟,怔怔地出神。
他时刻抓着手机,可是,手机很不争气地安静着,一个好消息都没有收到过。
加护病房里的病人需要静养,有着严格的作息制度,病人家属只能在一日三餐的时间段里进去半个小时,照顾病人的饮食起居,其余的时间,大门紧闭,由护士来照顾。
每天的这个时候,霍冠群会先让程雨湘吃饭,等护工和盛婉儿出来,他再进去,对着紧闭着双眼的程雨湘说说悄悄话。
庆幸的是,伤情不是特别严重,在进入加护病房的第三天下午,程雨湘醒了过来。
神智还不是很清明,但是医生仍旧高兴地说,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霍冠群冰山一般的面容终于冰消雪融起来。
他觉得精神一振,亲自去办理了相关手续,选择了一间宽敞明亮的vip单人病房。
程雨湘脸色十分苍白,强打起精神,对着霍冠群说:“我妈妈那边……”
霍冠群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地说:“放心,程妈妈以为你去环游世界了。”
他觉得鼻子有点酸。
这个活泼的女子,一直都和自己呛嘴,也温柔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这么虚弱地躺着过?
以前流产和做手术,是不是也是这样,身边都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可以扶起她喝一口温水?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一红。
程雨湘敏锐地发现了,缓缓说道:“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现在也好了,又不是你的错。”
顿了顿,她还是问了出来:“耿绍东抓到没有?”
霍冠群摇摇头,紧紧咬住下嘴唇。
程雨湘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无奈自己实在太虚弱,完全是蚂蚁抵抗大象。
霍冠群察觉了,有一丝不乐意:“还没有完全好呢,又想离开我?”
程雨湘笑了笑,娇俏地嘟起嘴唇:“你几天没有刮胡子了?还将我的手背在你下巴上蹭。”
霍冠群低头,果然看见白瓷一般的手背上,已经有丝微红红的印迹了。
他急忙将程雨湘的手垂放下来,轻轻地抚摸一番,还贴心地印上一个吻。
“雨湘,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雨湘一顿,还是说:“也不知道耿绍东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将康康也抓过来,说要丢掉孩子,让我们起内讧。”
霍冠群好像表决心一般,立即补充道:“不会的,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
好几天没有打电话了,胡敏洁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都说母女连心,她的内心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当她打通盛婉儿的电话,盛婉儿笑着说雨湘在上洗手间呢,她坚持要等到雨湘来。
那虚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