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柔足足在房内关了两个月才在老夫人的求情下被放出来。凤夙瞧着白袁柔一脸笑意地坐在老夫人身旁,微微垂下眼眸,看来她这位大姨娘是缓过来了。
邢氏怜爱地问候了她一番,又命身旁的王妈妈拿过一旁的匣子,自里面捡出些珠宝首饰来散给在座的秀。
凤夙掂着手里的琉璃翠玉珠钗,不免晒笑一声。老夫人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连这种小把戏都用出来了。凤夙将珠钗收入怀中,对着邢氏拜了拜,又坐回椅子中。凤轻柔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红宝石镶金翡翠簪,冲着老夫人甜甜地道:“多谢祖母。”
邢氏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慈和的笑意。凤轻柔这才将目光落到凤夙身上,近乎挑衅地看着她。凤夙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老夫人这分明是在给她示威,这一众的秀,唯独她拿到的东西成色最差。凤夙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理会凤轻柔的目光,自顾自地坐在那听着老夫人同大姨娘谈话。
倒是凤清溪握着手中的翠玉钗,脸色微微发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坐在位子上。
凤夙面上划过一丝赞赏,凤清溪到底是聪明人,前些日子她特地去了一趟三姨娘的***苑,恰巧凤清溪也在那儿,她不过是稍稍提点几句,凤清溪就转过弯来。现在这对母女可是恨毒了大姨娘母女呢。
众人又说了两句就都各自散了。凤夙瞧着凤轻楚咬牙切齿地望着凤轻柔,不禁微微一笑,看来她这四堂妹到现在也没找到四妹妹分一杯羹啊。
凤夙回了屋子,刚坐下就听得一声轻笑声:“瞧瞧喜不喜欢?”凤夙抬眸望去,就见一身暗紫玄衣的男子眉眼弯弯地拿着支凤鸾紫晶宝石红玉簪凑到她跟前晃悠。
凤夙顺势接过,目光落到簪子上,倒觉得那凤凰似是活物一般,阳光一照,到像是凤凰涅槃。那红玉宛若艳火一般夺目,当真是美不胜收。凤夙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连宫锦这是知道了老夫人院子里的事,特意讨了这东西来宽慰她。
连宫锦见她收下,脸上难得柔和一些。凤夙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忍不住在心底低叹一声,这个人,当真是妖孽。若非连宫锦身份特殊,单凭这张脸,这都城的女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倒贴上来。
“夙夙,那件事有着落了。”连宫锦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捞到怀里。
凤夙刚准备挣扎就听到他这句话,身子一缓,抬起头来瞧着他,面露露喜色:“此话当真?那奇门宫的人怎么说?”凤夙握了握手掌,目光罕见地划过一丝血腥之色。
连宫锦扬了扬唇,伸手探入她的袖中,将那顶老夫人赏的发钗掏出来扔在桌上,又摸索出那红玉簪细细插在她发间,眉目展开了些,道:“这样才好看些,只是夙夙想要知道情报,总得付出回报不是?本座可是念着许久了。”
他的嗓音温和带着星点暗哑,半点也不似初识时那样温润的模样,反倒透着极致的**,细看去,又似带着些许威胁。凤夙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明明是逼迫她,却做出这幅无赖讨好的样子来,实在是太狡猾了。
只是她被他这样抱在怀中,这些个月来,也被他占了不少便宜。若是不恼,却也决计不可能的。只是如今还是哥哥的事情重要一点。若是稍稍安抚一番,就能还了这连日来的恩情,倒是划算的。凤夙脑子里转了极快,一抬头就对着连宫锦妖异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地吻了过去,随后就要逃开。
然后连宫锦却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突然一手扣住她的脑袋,深深浅浅地吻了过去。凤夙一愣,却也不反抗,手脚都是松了下来。连宫锦眸子一冷,突然张口在她娇嫩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凤夙吃痛,猛然一把推开他:“连宫锦,你疯了!”
连宫锦伸出食指在嘴唇上抚了过去,垂目望了眼手指上鲜红的血迹,无所谓地笑了:“夙夙,你不专心,本座只得剑走偏锋。”
凤夙气结,胸口剧烈着起伏着。他,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却偏偏用这样认真地口吻来责怪她。凤夙一时瞪大了眼睛,突然偏过头去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恶声恶气地道:“阁主亲也亲了,是不是该将消息告诉我了。”
连宫锦眨了眨眼睛,见她反应过来,不禁笑了笑,伸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这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看来要将她抱到手,还要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你过来。”连宫锦招了招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见她目露不可置信之色,不禁冷笑一声,“夙夙,你,还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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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不自觉地皱眉,原本他该是温润如玉的,偏偏换上这身夜里的皮后,连话也不会说了。这般关心人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活脱脱地像讽刺。然而她刚准备开口,他已经戴上那鬼面大步走了出去。
立刻有周身黑衣的男子上前来跪倒在他面前:“阁主,漠北那边来消息了。”
凤夙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去,只觉得一身紫袍的男子浑身猛然如绕起一层寒冰,不由微微摇头,随后关上窗户,倚在**榻上皱着眉思考起来。
连宫锦听着来人的话,一双狭长的眉眼瞬间眯起,眼底寒芒涌动,随即冷哼一声,转身踏步离开。那黑衣人跪伏在地上,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压力,不觉冷汗涔涔。这会儿见他离开,刚松了口气,接下来却是浑身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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