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柔面上迅速浮现一抹喜意,随后又很快降了下去:“还是算了吧,只怕三秀还在气头上……”
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凤倾南不由皱了皱眉道:“放心,夙夙虽是任性了些,可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你随我一同前去,同她好好说说便是。”
白袁柔轻轻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些许羞涩:“那,妾身就拜托老爷了。”
看着白袁柔这个样子,凤倾南心中一动,生出些许怜惜来。她生为侯府千金,却自愿嫁他为妾。这么多年,更是将府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若是嫣儿在世,见到自家女儿出落地这般好,也会欣慰罢。凤倾南思及过世的妻子,瞧着白袁柔的目光不免柔和起来。白袁柔不由一怔,随即低垂下头,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凤倾南心头不禁软了些,心念一转,站起身往流云苑走去。白袁柔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
青儿原本正坐在屋檐下绣着帕子,远远瞧见凤倾南的身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行礼:“奴婢见过老爷,见过白姨娘。”
听到姨娘二字,白袁柔的瞳孔犹如被针扎了般骤然缩紧:“起来吧,三秀在屋子里吗?”
“三秀刚回来,这会儿正在屋里歇着。”青儿站起身子,回道。
白袁柔这才将目光转向凤倾南,低声道:“老爷,既然夙夙依已经歇下了,不如……”
然而凤倾南却是抬眸望向青儿,见她神色闪烁,心头顿时一沉:“这大白日的,怎地就歇下了。”说着,大步向凤夙的屋子走去。
见此,青儿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就要去拦,却是硬生生停下脚步,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眸中满是慌乱。白袁柔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见她露出这个模样,面上似有若无地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凤倾南推开屋子时,白袁柔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十指交绕在一起,眸子里隐隐露出些许兴奋。然而等了片刻也不见凤倾南发怒,白袁柔不由抬眸望向凤夙,顿时面色一变。
凤倾南坐在**边望着凤夙苍白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青儿,这是怎么回事?”
青儿连忙自外面跑进来,直接跪倒在凤倾南脚下:“老爷,秀她肩上受了伤,怕您担心,所以只是命奴婢拿了药敷上,并没有去请大夫。”
听此,凤倾南这才听明白:“你且起来吧,去请大夫来。”凤倾南将目光落到凤夙脸上,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些许心焦。
白袁柔望着凤夙完好无损地躺在**上,不由身子一抖,手指死死绞着帕子,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老爷不用担心,夙夙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然而凤倾南依旧皱着眉望着**榻之上的凤夙,好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要计较了,夙夙这个样子,想是伤地不轻,看样子,倒似是有些发烧,接下来还要你多照看着些。”
白袁柔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垂眸掩去眸中的怨毒,柔声笑道:“老爷放心便是。夙夙是我看着长大的,妾身自然是要尽心照看的。即是如此,老爷不如先回去,妾身在这守着便是。”
凤倾南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点头,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白袁柔看着**榻之上双目紧闭的凤夙,神色陡然沉了下来,目光晦暗不明,竟是忍不住抬手对着凤夙的脖颈掐了过去。她恨不能……
“老爷……”青儿的声音突然自外面传来。白袁柔登时一惊,连忙缩回手掌,后背竟是浸出一身的冷汗。
“夫人……”青儿刚踏进屋子就望见白袁柔,连忙垂下头行礼。
见此,白袁柔浅浅一笑,望着她身后的大夫很是和气地道:“李大夫,麻烦你了。”随后转身离开。
她刚一走,凤夙便睁开眸子望着李大夫虚弱道:“李大夫,此次的事,多谢你了。”李大夫的药向来管用,想起来墨祁臻中的情毒也该发作了。
她这话是诚心诚意的,李大夫面上露出一丝极浅的讥诮来:“晋王殿下做出这样的事,变成那样也是活该,只是可惜了堂四秀那样年轻貌美的美人儿。”
凤夙浅浅一笑,眸中却是有凌厉光芒闪动:“这怎么能说可惜呢z王殿下一表人才,我那堂妹也是温柔漂亮地很,当是郎才女貌才是。”
说罢,凤夙目光灼灼地望着李大夫,李大夫一愣,随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那边墨祁臻刚醒过来就觉得浑身疼得厉害,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就见一女子背对着他,微微可见的下巴光洁如玉。墨祁臻心中一动,竟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对着那女子走了过去。
那女子似是察觉到什么,略微转过头来望着他嫣然一笑:“公子,你醒了。”
语气温婉,然而那露出来的半张侧脸却是让得墨祁臻浑身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楚儿。”他面上几乎是瞬间涌出一股子惊喜来,竟是猛然上前一步抱住那女子,宛若寻回丢失已久的至宝:“楚儿,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凤轻楚被他猛然一把抱入怀中,听着他的喃喃细语,仰面望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一时间面色通红,已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凤轻楚只念着大夫人给她找的这门婚事当真是极好的,单是晋王殿下这张脸就足以让京城秀们限不已了。
何况,他又这般深情。凤轻楚是听着他方才念着楚儿的,当即满心欢喜,哪里知晓他念的此楚儿非是她凤轻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