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祁渊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肯吐露只言片语。以凤陌邈对凤夙的珍视,只怕会直接杀到六弟府上,到时只怕……
凤陌邈见他不肯开口,回身望了眼凤夙,压抑着怒气道:“墨祁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见墨祁渊依旧不肯言语,凤陌邈冷笑出声,眼眸之中涌上一股可疑的赤红,“好,你不说,我自己查。”
说罢,不待墨祁渊开口,凤陌邈便大步迈了出去。墨祁渊只得叹了口气,面色沉重地望着**榻上的女子,随后猛然转身向着宫门方向走去。
事到如今,怕也只有进宫请御医一途。
然而墨祁渊刚走到门口,便望见连宫锦一脸凝重地赶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妖娆女子。墨祁渊面上迅速浮现一抹喜色,当即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行礼。连宫锦已然抬手虚扶起他,随后迅速迈步进去。
**上的女子柳眉微蹙,明明已经昏迷,神色依旧痛苦不堪,似是陷入什么可怕的梦魇之中。连宫锦一双丹凤眼中陡然布满怒气,转瞬又划过一片淡漠,转身对着身后的女子微微躬身道:“还请谷主看看。”
那妖娆女子登时抬步望向**榻之上的凤夙,红唇轻轻掀起,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来:“这下毒之人可够心狠的。放心罢,这女子无什么大碍。不过……”宛花鸢眼角微微上翘,偏头望向连宫锦,眼带戏谑,“日后醒来是傻是痴就不好说了。”
“还望谷主施手相救。”连宫锦眼眸登时眯起,面上快速划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这才将目光落到宛花鸢身上,一脸凝重地开口。
宛花鸢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眸子里划过一丝狭促,面上带了丝探究:“连王爷素来冷清,不知这**上的女子到底是谁,竟能让王爷两次三番请求我医治。说出去,我这面上也是得添不少光彩才是。”
“只不过,我宛花鸢从不赊账。连王爷若是想让我救此女,还需先让我看看你对我提起的那位女子。”说到这儿,宛花鸢眼眸之中陡然出现了一抹狂热之色。
然而她这话刚落,**上的女子猝然睁开眼来,一口为吐到地上。宛花鸢面色登时一变,连忙回身一手拉过凤夙的手腕,纤指轻搭在其脉搏跳动之处。半晌后,宛花鸢面上突然浮现些许古怪之色,随后瞧着凤夙抿唇一笑:“不知这位姑娘可有意拜我为师?”
墨祁渊面上霎时浮现一抹诧异来,倒是连宫锦若有所思地望宛花鸢一眼,随后眸中迅速浮现些许笑意来。
宛花鸢在医术的造诣已是达到巅峰,若想再有所精进,怕是极难。她又担心这身医术无人继承,实在可惜,因而宛花鸢在谷内设置的机关不过是入门测试罢了。他得了凤夙的指点,侥幸破之,然而鬼谷医术传女不传男,无奈之下,连宫锦只好道出实情。宛花鸢这才随他赶过来一探究竟。
凤夙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觉一怔,随后喉头竟是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好半晌,凤夙开口应道:“师傅……”
这句话一出,宛花鸢面上露出一抹极为兴奋的喜意来,随后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偏头对着连宫锦眉目一挑:“你说的那个女子呢?也一并带来罢。”
“谷主说笑了,那女子不已经是你的徒弟了吗?”连宫锦眉目如星,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宛若星霞,一眨不眨地瞧着凤夙,面上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凤夙不由在心底暗暗赞叹一声。言如其名,沉默深邃,光是站在那就有一股吸引人心的气质,难怪前世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都为眼前这个男人趋之若鹜。怕是画中走出的嫡仙也不过如此,纵是有同样身份高贵冷峻倨傲的太子殿下在此,也掩不住他周身的尊贵。
竟然让这样的温良如玉的男子为他着急,若是让皇城那些个待字闺中的秀们知道了,还不到得嫉妒地咬她两口。想到这儿,凤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不小心扯动肩上的伤口,顿时面色一白,咳嗽几声。
连宫锦连忙蹲***子,轻轻托住她的背部,让她缓缓躺到**榻之上,这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墨祁渊在一旁见此,硬生生收回自己刚准备迈开的脚步,不免眼神微微一暗。倒是宛花鸢神色在凤夙和连宫锦之间转了几圈,随后突然挤到他二人中间,一把握着凤夙的手掌,笑道:“徒儿,虽说你自己已将大部分迷毒排出来,但因为你没有内力,难免遗留了些****。稍后师傅给你开个药方,你记得回去后好好调理一番。”
“至于你……”宛花鸢转头对上连宫锦眼中的不满,面上毫不留情地浮现一抹不耐烦,“你的事稍后再说,还有,以后离我徒弟远点。”
凤夙顿时忍不嘴了脸,两瓣娇嫩似雪的脸颊上染上星点红霞,配着她身上的浅纹月蓝荷叶袖连衣裙,内里着一件月牙白衬衣,更衬着她面若红霞,清丽绝美。连宫锦不觉心中一动,唇角轻轻扬起,目中含笑,静静地望着凤夙,眼眸之中的**溺宛若海水般静默涌动。
宛花鸢见此,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什么,神色微微一暗。她站起身来要了纸笔写下方子,复又想起什么,自手腕上脱下那只碧玉翡翠雕凤缠龙手腕戴到凤夙身上。
凤夙登时一惊,眼带诧异地望向宛花鸢。这个镯子,前世她问过多次,师傅也不肯多言半句,然而却是珍爱地很。只是师傅每每抚摸这镯子,总免不了叹息一声,声音沉重而又无奈,没由来地让她心头一紧。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