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叩见皇上。”凤夙刚一踏进御书房,便对着皇帝跪下磕头行大礼。
墨恒瞧着凤夙淡淡道:“凤秀自称罪臣,令尊犯下何罪呢?”
“家父审查不严,致使闲言碎语散布街道,毁了三皇子未婚妻的清白,岂不是罪臣。夙夙身为凤家嫡女,自是罪同家父。”凤夙直起身子硬生生地跪在地上望着龙椅上的人,一脸诚恳。
墨恒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凤倾南隶属兵部,怎么也轮不上审查不严这一罪名。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吏部放任流言,懈怠懒工。
恰巧三皇子正是掌管吏部之人。思及此,墨恒的神色暗下,原本以为连宫锦算难对付的了,没想到这凤家三秀言辞也是如此犀利,可是个不省油的灯。
“凤秀此言差矣,此事当属吏部,你父亲属兵部,如何谈得上罪责。”墨恒咬着牙抬眸冲着站在一旁的林公公吩咐,“给凤秀赐座。”
“谢皇上。”凤夙起身福了福身子,坐了下来。
墨恒刚准备开口,便听见门外通传说安阳王求见。听此,墨恒微微一怔,张口淡淡地道:“宣。”
“臣弟参见皇兄。”连宫锦刚一迈步进来便望见一旁端坐着的凤夙。
见连宫锦一进来目光就落到凤夙身上,墨恒眼中的厉色顿时加重了些,当下沉着声音叱道:“这个时候安阳王理当在乾西宫陪太后,怎么又跑到朕这儿来了。”
“臣弟此来,是有一事相禀。”连宫锦靠在椅子上,冲着皇帝恭声开口,“臣弟方才前去乾西宫探望太后她老人家,见她老人家念叨起先帝在世时御膳房做的西点,只是臣弟去了一趟御膳房却不见有人会做,细问之下,才知晓那西点是和朔长公主所发明。”
“安阳王费心了,只是皇姐早已远嫁安宁侯,如何回得来。”墨恒听他这么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只是面上依旧装着一副为难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墨恒方才将目光转向凤夙,笑道:“朕以前听闻皇姐时常同凤夫人学习这些小玩意儿,凤秀身为凤夫人的嫡亲女儿,想来也该也学到了些。”
“此事,便交由凤秀去办。”墨恒抬眼瞅着她,淡淡说道。
凤夙忙站起身冲着皇帝垂眸行礼:“凤夙谢过皇上。”能为太后做菜是一种荣幸,容不得她不接受。
瞧着她咬着唇似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墨恒心头大好,当下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刚一出御书房,凤夙便深舒了口气。
“凤秀不必担心。若是实在做不出,本王替你在皇兄面前推了此事便是。”连宫锦见她蹙眉还以为她是担心,当下宽慰她。
听到他的话,凤夙这才瞧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多谢连王爷,只是此事怕没有王爷想得那般简单。”
言语清淡,仿佛不过是随口一说,落在连宫锦耳朵里,却惊得他心头一颤。
赶到乾西宫时,太后刚好喝下药睡了。连宫锦抬手阻止了准备前去通报的大太监,径直抬脚走了进去。凤夙跟在他身后,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走到太后的寝宫,凤夙方才抬起头来将目光落到**榻之上的睡着的老人身上。
连宫锦见她神色突变,略一沉吟,挥手屏退周遭的丫鬟,道:“不知凤秀如何看?”
太后一向身子爽朗,此番突然病倒,实在是奇怪。连宫锦思及凤夙先前所说的话,不觉心头一惊。
“连王爷请起。”凤夙慌忙侧开一步躲过他的敬礼应道,“太后这病由来已久,若想要彻底根治,怕是要费些时日。”
听此,连宫锦方才放下心来,抬眸深深地望了眼凤夙,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便麻烦凤秀了。太后年纪大了,免不得想念旧事,御膳房那边,就劳烦凤姑娘多多尽心了。”
见他这般模样,凤夙偏头望向**榻上看起来似是十分安详的妇人身上,漆黑的眼眸中罕见了浮现了一抹凝重:“王爷放心便是,夙夙自会尽力而为。”
凤夙蹲***子,纤指搭在太后的手腕处。见到她这幅煞有介事的样子,连宫锦轻轻眯起眼眸,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好半晌,凤夙方才站起身子,冲着连宫锦点了下头。连宫锦眼眸中的诧异更甚,他方才是乱了分寸,才会想起凤夙同他的交易,胡乱询问罢了,看她这样子,到似是查出来什么一般。
见凤夙一脸坚持,连宫锦不禁转头对着一旁站立的陶女官温声开口:“陶姑姑,你是照顾太后的老人,想来对太后的口味极为了解,此后还要多多提点凤秀才是。”
陶女官一脸凝重,听到他这样说,点了点头。
刚一踏出乾西宫,凤夙就止不住掐出一手心的汗,紧抿着唇,面色苍白地望宫门行去。似是方才她在乾西宫里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待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连宫锦方才自拐角处现出身形,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留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御书房内,皇帝听到林公公的禀报,眸光暗了又暗,最后竟是发了脾气让林公公滚出去。林公公退下去前下意识地望了眼龙椅之上的皇帝,但见他眉头紧锁,已是一副抑制不住的样子,不由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一回去,凤夙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半夜里竟然发起高烧,通红灼热的脸庞,宛若桃花。青儿匆匆忙忙去请大夫,谁知刚走出没多远,凤夙的屋子就着了火,火光冲天,害得凤府众人面色尽失。
然而第二日凤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