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策一行人北行三里后,突然往东一拐,最后干脆离开官道,到了一废弃小村后的渡口旁。
这里,已经有几条船只在等候了,除了两艘可运送马车的小号渡船,其余的都是渔船。
“圣子啊,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了,你看够不够?”说话的,是名站在渡船上的汉子,虽然天色漆黑,不过边上有火把照映,不难看出,此人正是白天还在码头劳作的尉于德!
“废话什么,快帮忙。”吴老三大吼一声,随后便指挥小弟搬运财物。
远远的,几名山河社探子见此一幕,都是大吃一惊。
“速速去禀报章武头,要不然就晚了!”
话虽如此,当消息传入章克奕耳中时,他震怒之下,的确率人火速冲来阻拦,可最终在废弃的村口便见到了如便秘般,满脸狰狞的侯骏宏!
“人呢?”魏统跳下马,冲上前一把揪起侯骏宏咆哮着。
“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侯骏宏苦着脸道。
“该死!”章克奕突然给了自己一耳光,自言道:“我他娘的就应该猜到,白莲教什么最厉害,跑啊!他们行事前总是会安排后路,如果早料到,事情怎会如此糟糕!”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跑了!”魏统还是揪着侯骏宏不放。
“属下……”侯骏宏红着脸,自惭形秽道:“属下这次安排的人并不多,如果出手根本阻挡不了他们一时半刻,不过,他们准备得不够充分,船只太少,多数人是直接渡河逃跑,只有……”
“只有头领带少数人挟持了郝长榕,还有黜陟使上船离开了吧!”章克奕冷哼道。
侯骏宏低下头道:“正如章武头所言!”
“如此追那些小喽有个屁用啊。”魏统将侯骏宏狠狠推到在地,愤然的转身对章克奕道:“章武头,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回去。”
“唉,真是千算万算,偏偏算不到白莲教真会横插一脚啊!”章克奕是真的怒了。
他们山河社与五火堂、白莲教联手一年多,期间从未出过纰漏,心境也从最开始的提防变得默契,感觉三教如此联手下去,谈何大事不成?
可这样的想法,只会是些初出茅庐的屁孩,三教是不可能连成一心的,如今郢州眼看要落入他们山河社的手里,白莲教终于是坐不住了!
想到这,章克奕不由想到了五火堂,这时候的五火堂又在干什么?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动静了,为什么他们突然放慢脚步?
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言,上头命令不到,不敢冒然行事?
可这上头为什么迟迟不下命令?
当章克奕把这些想法与魏统一说后,魏统也震惊了!
“该不会,这两教是在私底下联手,打算分割我们的郢州吧!”魏统惊道。
章克奕摇摇头,道:“看不透啊,相比半年前的烈火燎原之势,现在,就如寒冬腊月啊!”
事态变化之快,犹如风卷残云,顷刻间,把罩在郢州上空的浓雾刮得一干二净。
白莲教从一只只会偷偷摸摸的老鼠,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狡猾的狐狸!
五火堂本是一群千里而来的食肉狼,此时,居然变成了趴在你家门前的流浪狗!
朗朗乾坤之下,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我说呢,不仅送钱还安排人过来帮我们除去大患,安的好心啊!”魏景兆一掌狠狠拍在茶几上,震得几上茶杯飞落倒地,摔成碎片。
“社尊息怒,我早已说过,白莲五火乃狼子野心,此番来助,必有所图!绝非他们表面上说的这般简单。”
李言霄刚说完,百岳阁主陈彰上前一步,道:“嗯,李阁主所言极是,当日我也觉得事有蹊跷,特别是五火堂,居然只是想要我们助他夺取蜀州,虽说我们卡在中间,唯有安抚我等,才能去夺蜀州,但如果灭我山河社,夺我郢州,那不是更加万无一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