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天香学院已经停课,直到元宵节过后才会开课。
故此,董策终于迎来了休息日!
难得啊!
虽然董策可以随时进入工作狂状态,但能不工作他是绝对不碰的!
没当过教师,永远不知教师的辛苦,每天要站几个小时,课余他还被纠缠,放学要给其余老师培训,吃完饭,还要准备以后的教材,这可比管理艺苑累多了!
难得的休息日,还是晴天,董策便拉了张的摇椅,拖到学院天井中间的日晷旁,再弄个茶几,摆放上小炉铜壶烧水,糕点蜜饯,往椅上一趟,二郎腿一翘,摇晃着椅子,一口碧螺春下肚,呼出满嘴余香,再一闭目养神,这才是人生啊!
董策活着,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态在很多人眼里,已经老了!
不知不觉间,董策抱着茶壶就这样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方淑蔚的呼唤声中醒来。
“怎么了?”董策揉揉眼睛,将已经冷却的紫砂壶放到茶几上。
“昨夜不是说好了,今天咱们要去置办年货的吗。”方淑蔚不满道。
董策顿时一脸疲惫,道:“就咱两过,用得着怎么急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去不行?”
六子在昨天就跟董策请假跑去和林潮他们过年了,故此如今学院里只有董策和方淑蔚二人,平日里有学生在还不觉得,现在却是冷冷清清,不过董策就喜欢这种广阔而清冷的安静世界。
“你这人,怎能说话不算数,快起来嘛!”方淑蔚语气虽然似在撒娇,可手里动作却一点不讲客气,直接把董策从摇椅上拉起来。
上次董策写回信时,方淑蔚也写了一封家书,告诉爹爹她要在洛阳成婚了,之所以她敢这样干,全是因为方牧已经说过不再管她的婚事,而是交给她娘,而她娘又推给了她外祖父,最后的结果,是外祖父答应了她可以嫁给董策这个商人,虽然事实上他们是有预谋的,可这件事谁敢再提?
故此,方淑蔚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你们都答应了,就算我现在说与董大哥早已成婚,你们也得认!
但为了尊重家里人,方淑蔚还是想等家里的回信后再出嫁,她也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她与董策能安全回金陵成婚,那才是最理想的!
董策受不住方淑蔚的纠缠,只好随她一起出去,出了门立即锁死,否则小虎跑出来可是会引发大动乱的啊!
年节将近,南市的热闹程度足矣把昨日残留的积雪都给蒸发了。
“你买什么啊?”董策被方淑蔚带着七拐八绕,都有些晕了。
“当然是去江南巷了,咱们过年与这里人不同,要置办的东西唯有到江南巷才有。”方淑蔚看起来似乎经验老到,而董策,莫说这年头的过年,就是上辈子他也不清楚。
以前小的时候都是养父操办,父子两简简单单的,一鸡一鱼一块五花肉,给祖宗祖师上香烧钱,再烧串炮仗了事了。
什么饺子汤圆的麻烦玩意,做了两人也吃不完,也没什么亲朋拜访,之后父子两闹翻,一别便是永别,故此到了最后,董策对于节日的概念,就是给员工放假,然后自己一个人不是待家里发呆,便是坐在街上看热闹。
对于孤独这种情绪,董策的对待只有享受。
路过江南居,旁边的巷子里便是江南巷,里面两排的铺子都是江南人开的,的自然都是江南货。
“这是何等的卧槽!”董策看着恐怕挤都挤不进去的巷子,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落。
“哎吆,这不是董会长吗?”忽然,一个大肚翩翩的员外走过来,拱手笑道:“想不到在洛阳居然见到了董会长,不是说,来京给圣上表演的队伍回去了吗?怎么,董会长觉得这京城比咱们金陵繁华,故此就打算……嘿嘿!”
来人董策见过几次,他是宁州商会的会员,做的是珠宝首饰生意,董策一听他这番话,岂能不知道这家伙打什么算盘,肯定认为他要在金陵开艺苑,故此留下来调查市场,而他,自然也想参与了。
董策拱拱手,正要寒暄几句,忽然又有几个人走来,客客气气的和董策行礼,董策一瞧,得了,全是相熟的商会会员!
要是平日里,宁商是很少逗留京城的,但到年节前,正是大赚一笔的时候,对于商人,赚钱才是首要,岂能错过赚钱的大好时机,有京城路子的便会亲自跑一趟,把江南的年货弄过来贩。
所以平日里没见几个的熟人,这下子全跑出来了。
而且这帮人很识趣,不仅过来和董策攀谈,还立即吩咐随从回店里挑些礼物送来!
这一幕,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比里面的铺子还热闹啊!
董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提议给宁商赚了很多,特别是当初最早跟着艺苑干的,个个赚得盆满锅满,故此宁商没有人再小看董策,就算你觉得他年轻,毛都没长齐,入不得你的法眼,但也要考虑一下他背后的衍教!
层出不穷的新商,强大的信息量,精密的计划书等等,都足矣证明,董策并非一个人!
如今,这帮家伙都以为董策打算在京城干出一番事业,否则你留在这里干什么啊?
于是,纷纷拿着礼物来巴结,而董策只好接过礼物,然后交给随从打扮的方淑蔚。
方淑蔚没想到,没花一钱,年货全有了!
本应该开心的她,却怎么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