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凤如焖了两碗大米饭,把大骨头洗干净,用白水煮,再放里一些大白菜,加了点粉条,加了盐。古代的佐料还真是少,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样,还是自己不认识不知道的缘故。粉条也不多了,记着下次进城买点。
十多天的糊弄,她十分的想念大米饭,这在现代最为普通的主食。于是,顾不得念小子的瞪大眼睛,做了起来,先解了馋再说!
娘几个正兴高采烈的吃着,呵,白米饭那,庄户人家谁家舍得这么吃呀!一年到头更是舍不得吃一顿,比吃饺子还媳。
铁蛋娘推门进来了,“真香,又做好吃的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边说边故意用鼻子嗅嗅。最近这是她每次进屋来的第一句话,都成了习惯了。
“吃点?”凤如热情地招呼着。她为人大大咧咧,是诚心相让。
铁蛋娘摇摇头,不客气的坐在炕上,往里蹭了蹭,摆摆手,说:“你们快吃,客气啥。当家的去我娘家问了二弟,二弟就领着去了他师傅家,正好现在没活,师傅在家,说明儿过来看看。”铁蛋娘赶紧汇报这今天的成果。
既然定下来要盖房子就得抓紧,趁着现在农闲,好雇人!她想来那凤如的事当自家的事。
凤如边吃边听,挺满意。由衷的说:“让二哥受累了。师傅家远不?”凤如很是感动,自己一句话就把人支走一下午。
铁蛋娘受不得别人好话,赶紧摆摆手,“不远,不远,呵呵,和我娘家一个屯这师傅虽然在城里买了房子,就是为了儿子念书方便,老子娘兄弟们还在山后屯,经常来,雇工时也方便,托底。”她很乐意看见好朋友的振奋。
长大,对农村的村呀、庄呀、屯呀,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都一样。她也从来不感兴趣,觉得没有必要弄明白这些,没准本身就是糊涂的呢。只是知道自己得抓紧了。
铁蛋娘看着凤如,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殷切的样子。
眼神不对?凤如心里想着,小样,有事能瞒过我?姐两世加起来活了五十多岁,什么没经历过,何况你还是个心理藏不装的。
于是看都没看铁蛋娘一眼,很直接就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事?”铁蛋娘帮她很多,怎么扭捏起来,是想求她帮什么忙吗?
铁蛋娘不好意思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念小子说,你在教他学字,我想能不能带着铁蛋,呵呵,就是考不上秀才,也长点本事不是。”面容一正,庄户人家读书可是正事。
话一开头就好办了,见凤如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这么大个村,也没个学堂,自打钱夫子生病,好几年了,村上的孩子想上学的大的去东柳村,小的自家解决。可怜的秀才村,连个夫子都没有,考上秀才的,当了官的走了,没当的也去了城里,哪还有什么秀才!”话音猛地顿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如,像想起什么,莫明其妙的。
“凤如!”铁蛋娘突然来了句。
凤如吓了一跳,什么?不会让我开馆授课?
就听铁蛋娘带着疑虑的语气叨叨:“你大伯你爹都是秀才,怎么没一个开馆的?”很是不解的神情。不是秀才的话是没有开馆的资格的,官府也是不允许的。
“啥?”凤如一下子惊呆了,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两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说什么。
看样子,凤如真的不知道?铁蛋娘心想。
铁蛋娘不太相信,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自己还是偷听公爹和婆婆唠嗑听来的,也就那一次。再没听人提起过。
“呵呵,我也是不小心听来的,我公爹说的,不会有错!据说是二十多年前一起中的,轰动一时呢!别人家中秀才,冯秀才、杨秀才的叫一辈子,很怕人不知道,怎么你家和别人不一样呢?真奇怪。”铁蛋娘向来跟凤如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凤如也觉得奇怪。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印象家里那位知道这件事。但那时老娘不知进门没有,应该是知道的。但心下很多疑惑也因这一句迎刃而解。
二十多年前,大伯和爹也就二十左右岁,年轻有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一起中了秀才,风光一时!
怎么脑子里没有印象呢?看来原主是不知道的,老娘似乎也是闭嘴不谈的!是什么原因这么大的是没抹搽得一点痕迹没有!
定是之后发生了某件不同寻常的大事,导致原本富裕的家庭一下子窘困起来,导致大伯废了一只手臂,这对一个前途光明之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大伯废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对仕途应该没有影响啊,怎么哥两纷纷放弃仕途?安安分分做起了农民?
即便是儿女,都不让他们知道自己中过秀才的事?还挺悬疑的。
怨不得娘始终认为自己配不上爹,这样看来一个前途光明的秀才自然不是娘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所能配得上的,难怪娘自卑呢!娘一定知道个中原委。
怨不得大伯脾气暴躁易怒,大家都还让着他,只是近几年年纪大了才有所好转。
凤如的脑海里确实有很小时候大伯抚摸书的镜头,恋恋不舍的,甚至有时是泪眼婆娑的。也是挺可怜的!真是壮志未酬心先死,常对诗书泪满襟。那正是一个酷爱读书之人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反应!
怨不得,大伯娘对待自己一家人尖酸刻薄而没人为她们出头,一定是爹惹的祸v及大伯,招来全家埋怨,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