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只手始终是放在裤兜里的。手里握着的,是枪。
看到萧北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张海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和这三个有枪的保镖相较量。而此时,车胎已经爆了,根本开不了。
“海哥,接下来怎么办?”小峰问道。
“等着”,张海道,“磨蹭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再弃了车,往天哥规定的地方走。到时候就说我们被迷晕了。如果天哥问起,问我们为什么会被迷倒,我们就说车胎爆了,没等修车胎,就有人往车窗里吹迷香。我们没有准备,都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知道了,海哥。”几人应了一声。
但却也是人人面上都很沉重。因为即便这么说,他们也是少不了要被天哥一顿斥责的。搞不好要上刑堂。
即便他们身上受伤,结果也是一样的,一样会被天哥骂废物。还不如现在保全着自己的“全尸”,死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看。
萧北带着沈墨和摇邑到萧家老宅。这次能够成功将沈墨和摇摇这么快的救回来,多亏了高寒和陈家夫妇的发现。这也说明,他们不能再回到汽车厂小区了。
吴天是一个不愿意多事儿的人,但是这次的事情,对吴天来说实在栽了一个太大的跟头,未免不会去找这三个坏事儿的人发泄。
萧北让他们暂时住在徐楼里,吩咐了得力的两个保镖,让他们去给这陈家夫妇和高寒寻找新的房子。
看到事情已经平静下来,高寒这才敢问道:“阿北啊,你叔叔他……他在家吗?”
萧北沉默了半晌,道:“高婶,你跟我来吧。”
一路绕过萧玉山在老宅的时候,就经常垂钓的鱼塘。绕过一片如同郊外一般的树林,这才到了主宅前。
此时的主宅,已经被萧晴和丽萨布置得满是白色。
高寒的双腿颤抖起来,声音也随之颤抖着,问道:“这是……阿北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萧北不说话,只是开门将她让了进去。
原本如同中世纪皇宫一般的大厅,此时却变成了一个传统的中式灵堂,灵堂里,躺着的是一口分不清什么材质的棺材,只是能看出十分名贵。
高寒踉跄地扑向没有合上棺盖的棺材,看到里面西装笔挺,闭目躺着的萧玉山……
“玉山……玉山哪……”高寒轻轻唤了一声,可是没有回答。
萧北别过头去,也不打扰他们这一刻的团聚。
他知道叔叔是惦记着这个女人的。
纵然这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纵然这女人对爱情并不忠贞,离开他又嫁给了别人,可是叔叔的心里一定牵挂着这个女人。不然不会临终前对她如此心心念念。
“玉山……玉山哪……我是寒寒啊,我是寒寒……”高寒呢喃哽咽着。
可是棺材中的人,已经不可能再给他任何回应了。
萧家一直延续的都是中式葬礼,因为时代的变化,自然也做出了些许改变。纵然是大财阀之家,用的也是文明的火葬方式。
今天之所以把萧玉山带回老宅来,在家里设灵堂。一来,是因为萧玉山的遗愿。萧玉山说过,很喜欢古时候的葬礼,有子女在灵前守孝,送他最后一程。当时他开玩笑说,古时候迂腐,什么守孝三天七天的,我可不愿意,放在家里多吓人?就放在家里一天,你们好好儿陪陪我,说说话就行啦。
当时只是玩笑话,那时候叔叔才三十几岁,正年轻,他和萧晴又还小,只是记住了,却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叔叔提起身后之事,只是那一次,所以自然要按照叔叔的想法儿来办。
再者,也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能让叔叔在一片混乱中被殡仪馆的车拉走。
叔叔一直都不想要大操大办丧礼,是不想要让史密斯家族那边有可乘之机。而萧北虽说想要让叔叔走得、如同他活过的这一辈子这么风光,但是却也担心万一有人闹事,反而影响了叔叔入土为安。因而按照萧晴传达的叔叔的意思,只通知了几个萧氏心腹,和叔叔的故交老友叶棋声。
定了在萧家老宅停放**,次日一早便送去殡仪馆瞻仰遗容、火化,随即再入萧家祖坟。如此叔叔的一生,便化作一捧白色的“土壤”,埋葬在山上一处,似乎没有人能证明他曾经轰轰烈烈的活过。一年之后、两年之后、三年之后、十年之后……世上再没有萧玉山这个人。
高寒在萧玉山的灵前低低的抽泣着,听得萧北的心里愈发沉重。
不知道自己去世的时候,是否也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灵前哭泣。沈墨那女人,该不会真的蠢到去殉情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看着叔叔和高寒现在的样子,心里是愈发想念沈墨。即便知道她现在就在楼上,却也想要马上见到她、立刻。
萧北快步上楼,推开沈墨的房门。
这女人身上mí_yào的药效过了,但是后遗症却没消失。并未马上醒来,而是睡得如同一只母猪一般。
不忍心将她吵醒,只是坐在**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睡颜。
不知不觉间,这女人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最无法分割的部分。他舍不得她,哪怕是早走一刻都舍不得。
可是偏偏这傻女人自己却一点儿意识都没有,每天活得糊里糊涂的。整日里陆嘉逸长、陆嘉逸短,总觉得要和他较量着什么。有什么意义?
和他较量,就算赢了,她又能得到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