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骏纳闷地问:“笑什么呢?不赶紧下楼?”
“没事没事!”骆家琪笑嘻嘻地摆摆手,“这就走!”
别扭赶紧跟上,一脸憋不住的笑意。
“莫名其妙!”何骏嘟囔一句,一指詹姆斯,“一班长,这是詹小龙,前几天那个开飞机的,今天早上在咱们天台上迫降。”
詹姆斯愕然,心说我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一班长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急匆匆地往下走。
何骏笑笑跟上,詹姆斯疑惑地打狼,不过越想越觉得詹小龙这个名字不错,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骏哥,以后叫我詹小龙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何骏脚下一绊,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这个时候才记起自己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牵牵嘴角说:“我叫何骏,叫我何骏就行。”詹小龙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这一声骏哥实在让他消受不起。
何骏知道白种人看起来显老,一到三十岁看起来就跟不惑之年似的,但他觉得,就算詹小龙没看起来这么显老,被一个此老相的家伙哥长哥短的叫,也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所以他压根儿没打算问詹小龙的生辰八字,就当他是而立之年好了。
“喔,好的。”詹小龙一点不见外地答应一声。
几个人很快就下到四楼,四楼被洪水肆虐过,地面积了浅浅一层泥沙。不过四层的洪水已经降了好几天,淤泥已经干透了。
三楼的情况要比四楼糟糕得多。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陷入泥浆里的脚拔出来。
几个人扶着沾满杂物的栏杆。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好不容易才挪到二楼的楼梯缓台上。
这里的泥浆已经快没到小腿,打头的骆家琪看了看楼下,半点往下走的勇气都欠奉,直接跳上窗台,从没了玻璃的窗户跳到单元门上方的雨搭上。
雨搭上也有一层泥浆,他小心地扶着窗台保持平衡,免得一头栽进泥浆里。
别扭爬上窗台,正打算跳出去。何骏赶紧喊停,让别扭等骆家琪下去再往外跳,免得雨搭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装甲车已经在楼外等了一小会儿,看到骆家琪,马上开足马力冲过来,准确无误地停在雨搭下方。
一个战士掀开车顶的盖子爬上车顶,向骆家琪伸出手:“来,跳过来!”
装甲车高两米出头,和雨搭的高度相差无几。但是装甲车上方安装了许多看不出功功能的设备,没人扶着直接跳过去,万一踩到什么设备就悲剧了。
骆家琪把手递过去,轻轻一跳跃上装甲车。
后面的人依次跳过去。很快就坐满了车顶。
装甲车再次启动,强劲的引擎驱动装甲车推开淤泥,调头驶向围墙上的缺口。
装甲车还没驶离十四号楼。何骏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淤泥中露出个熟悉的车顶,他不禁一阵怅然。目视车窗破裂,车内灌满了泥水的suv。向那台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越野车告别。
装甲车转向,suv渐行渐远,二当家摸着屁股底下的铁疙瘩,一脸地惊奇惊骇。
他见过汽车,但没见过坦克装甲车,这么大一砣铁还能跑得飞快,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装甲车开到十三号楼附近,何骏看着铁桥上缓缓而行的人群,不禁唏嘘道:“结束了,总算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经历了这么时空,还在生死边缘走过几遭,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彻底终结,他的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就像看到最后一页,又像电影演到了片尾序幕。
“是啊,结束了。”一班长抬头望着空中的白云,“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何骏失笑:“谁能忘?谁又敢忘?幸亏历史还是那个历史。”
骆家琪失落地盯着装甲车两侧排开的泥浆,伤感地说:“也不知道良子过的怎么样了。”小区穿越前没接到任何预警,想必良子没能活到现代。
第一次穿越时的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一阵阵抽痛,无法抑制地想起穿越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
何骏拍了拍骆家琪的肩膀:“良子不一定过的很好,但一定很充实。”
他这句话并不是安慰骆家琪,而是有感而发。
良子身上虽然有些毛病,但本质上仍然是个好孩子,可究竟是什么,让好好一个孩子堕落成了小混混?
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何骏觉得,只看分数不注重品德教育的流水线式教学,只重文凭不重能力人品的社会风气,好孩子的标准是学习好,坏孩子的标准是不学习,这些统统是逼迫孩子走向边缘的诱因。
可惜,他即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社会风气。
唏嘘的感叹中,装甲车带着满车的淤泥缓缓开出小区。
几个人刚从装甲车顶跳下来,附近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就围过来,二当家本能地按住腰间的盒子炮,看这些背枪的跳子一脸和善,才没当场拔枪。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个手机一样的东西,微笑着说:“请大家登记一下姓名。”
一班长当仁不让地第一个站出来:“池舒。”
军官低头看看手机,抬头冲战士们点点头,一个战士立即站出来,客气地说:“请跟我来!”
不远处停着一台军绿色的大巴,已经登记完姓名的幸存者都在战士们的引领下走向大巴。
何骏暗暗地琢磨,这恐怕是要换个地方隔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