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组和一组的距离比较近,一旦鬼子大部队转到这个方向,就会远离机枪组和二组,从而跳出埋伏圈。∮,
二班长及时说道:“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开火把鬼子吸引过来,给机枪组创造条件。”
狙击手立即说道:“明白了,我马上向你靠拢。”说罢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潜伏点,用最快的速度绕向二组所在的小山包。
此时已经被鬼子远远甩在身后的一组也离开了斜坡,在树木的掩护下悄悄吊着鬼子的尾巴。
一组的行进速度极快,虽然行进路线绕了个小圈子,但始终没让鬼子甩掉。
集体行军必须压住速度,以免掉队的人太多,小部队的行动则要机动灵活得多,速度也比集体行军更快一些。
刘顺就要到达合适的位置,悄悄地用极慢的动作从小山包顶部倒着退向反斜面,等小山包的棱线挡住鬼子的视线之后,他握了个雪团抖扔向牛磊。
雪团打在牛磊的身边,牛磊一回头,刘顺冲他打了个打开对讲机的手势。
牛磊会意地照办。
刘顺随即翻身坐在雪坡上,用斗篷兜着屁股往下滑,飞快地滑到山包东侧的山腰,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何骏身边,小心地探头眼鬼子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对讲机打开,等我的信号再开枪。”
说罢倒退着离开何骏,迅速爬向事先选好的战位。
何骏把风冰凉的手塞进怀里,捂热之后打开对讲机。但他没把手拿出来,而是继续揣在怀里。用胸膛的温度温暖右手。
下午三点三十一分,鬼子的大部队行至机枪组正面。鬼子主力距离机枪组约五百米,尖兵与机枪组的距离不足百米。
刘顺觉得差不多了,轻声在电台中说道:“准备射击!”
何骏的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他掏出右手塞进手套里,握住冰寒刺骨的拉机柄,用全身的力气缓缓拉开枪栓,一直拉到最后面,才慢慢地一点点放开,直到枪栓复位。
接着他把保险拔到了2的位置。即将开始的战斗令何骏毫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他赶紧闭上眼睛将肺里的空气匀速吐出去,直到吐无可吐,才深深地吸满一口气。
此反复几次,心绪终于缓解了一些。
大战将近,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何骏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所以他极力平息自己的紧张情绪,等待射击信号。
不仅何骏。所有人都听到了二班长的话,机枪组同一时间推子弹上膛,只等一声令下。
狙击组离鬼子还有些远,超出了81杠的有效射程。但是绝对在85狙的有效射程之内。
时不我待,狙击手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前扑卧倒在地。连呼吸都没喘匀就架起狙击步枪寻找鬼子的指挥官。
一组为了防止被鬼子发现,与鬼子的主力相距较远。一组根本不可能立即投入战斗,一班长不急不燥。指挥组员继续利用树木的掩护前进。
哪怕在战斗开始一段时间之后追上鬼子,也比在81杠射程之外乱放枪好得多。
近了,更近了,眼就要抵达刘顺的心理位置,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轻声在电台中说道:“注意注意,敌我距离将近四百米,表尺调到四,这个表尺没打过,正常瞄准应该就可以了。”
部队打靶一般都是一百米胸环靶,新兵连的射击教员通常都说表尺一进行精确射击,表尺三瞄靶子下沿进行概略射击。
表尺一精准,一旦瞄准失误就会脱靶;表尺三粗放,不容易打出好成绩,但上靶弹数比表尺一多。
队伍里只有何骏一个人没有从军经历,刘顺的话一则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二则是为了提醒何骏。
何骏还真没注意表尺的事情,赶紧把枪撤回来,一眼表尺上醒目的“1”字。
他赶紧把表尺扭到4,之后用记忆中最正确的据枪姿势瞄准小鬼子。
心跳不可抑制地越跳越快,何骏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
二班长的准星对正了一个鬼子,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别打连发,尽量短点射,预备——”
有意瞄准无意击发,他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预压,刚刚扣紧扳机,耳边突然传来砰砰两声巨响。
刘顺愕然发现何骏居然抢在他的前面开枪,顿时勃然大怒。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气急败坏的二班长暗骂了一句,赶紧瞄准鬼子开枪,也不管到底打不打中鬼子,就是瞄准了鬼子一枪接一枪地可劲造。
何骏也不是有意的,他实在太紧张了,以至于手指一抽就扣下了扳机,他瞄准的鬼子屁事没有,二十多米外的一个鬼子兵出门没,被何骏一枪打穿了左腹。
或许是何骏心里从来没把小鬼子当人,亦或是玩多了第一人称射击游戏,虽然是第一次开枪击倒真正的大活人,可他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此熟悉,半点也没有打死人的不适感。
何骏发现两枪打完,枪的准星已经偏离目标,干脆随便瞄准一个敌人再次开火。
这时牛磊的枪也响了,老兵的枪法只能算一般,可三发短点射的后两发子弹基本都是乱飞,有一定的几率蒙中目标。
三支81杠的短点射你方唱罢我登场,同时向四百米外的鬼子射击。
然而四百米的距离超过绝大多数战士的射击能力,连续几轮点射打完,三个人一共也没打死几个鬼子。
不过横飞的子弹作不得假,遭到袭击的小鬼子立时趴倒一大片,第一时间寻找敌人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