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大家都围绕着萧云,似乎每一个人的世界里都只剩下了这件事,祈祷萧云醒过来。
莫茹早产,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好在夏家有夏母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
苏果果去看过一次莫茹,也去看过那个孩子,新生儿的来临总是给人带来一股希望之气,即便只是看着保温箱里紧闭眼睛的小婴儿,也让苏果果稍微平静了些许。
她会想,如果是她跟萧云的孩子,也会这么小小的一个么?也会这么可爱么?
那么小的手,那么小的脚丫,那么小……
国外的专家来的这天,是秦忧去接机的,苏果果紧张的等待着。
仿佛体内每个细胞都在跳跃,希望能有不一样的结论。
这些天医院给出的结果都是病人没有丝毫的求生意志,生命迹象正逐渐的消散流失,最好的结果恐怕是脑死亡,植物人。
如果结果差的话可能就是死亡了。
刚开始苏果果不能接受,甚至是跟医生吵架了,可是后来的她越来越平静,她知道不管有多困难,萧云都不会放弃的,他怎么舍得留下她?
监护室里,专家正替萧云检查,而家属全在外面守候。
萧母紧紧抓着苏果果的手,忐忑和悬着的心始终焦躁不安。
“伯母,会没事的。”
可能是萧母自己都不知道,她因为太紧张,指甲都掐进了苏果果手上的皮肤。
最应该疼的苏果果却完全没感觉,足以证明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绪不宁,想的全部是此刻病房里专家在说些什么。
过了好久,专家出来的时候,原本陪着的两个主治医师连连点头,正一边交流着。
秦忧上前,礼貌的询问那几个专家,对方却在提出要见苏果果,单独见。
医院大楼的天台,某个专家正面对面的跟苏果果站着。
对方是个标准的金发碧眼,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
两人全程是用英文交流的。
依稀可见,苏果果脸上时不时的出现凝重的表情,却又不似绝望。
……
晚上,夏宇宁和唐小天找到了苏果果,带她去吃东西。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最大的责任是他们,所以在萧云身边有萧母陪着的时候,是绝对不让他们靠近的。
他们也知道专家找了苏果果谈话,所以趁着吃晚饭来跟她打听结果。
“果果,你实话告诉我们,萧云最差的情况会是什么?”唐小天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完全没有胃口。
“跟萧云的主治医师说的差不多。”苏果果实话实说。
唐小天闭上眼睛,悔恨懊恼还有轻生的念头一一在脑海里闪过。
夏宇宁没动,继续等着苏果果说话,他了解她,一定还有希望的。
如果那些专家的结论跟之前一样,果果这个时候就不会安静的坐在这里。
“他说,这种例子在国外有过很多,大多数是病人没有生存没有求生的意志,不是没有奇迹,看我们怎么令他意识到他该活着,他不能死。”
唐小天放下筷子,急迫的追问,“有奇迹是不是?那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确实是个问题,现在的萧云能不能听见,有没有感知,是不是可以感到身边现实的世界,这些都是不清楚的。
但是苏果果相信,萧云一定有办法感知到她的存在,他之前动了,摸了她头不是吗?虽然医生认为那只是巧合下的条件反射,可她知道,不是巧合。
也许奇迹很渺茫,但她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她也要唤醒萧云。
换言之,即便萧云真的成为了植物人,她也一样会不离不弃,守护他照顾他一辈子,直至终老。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果果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怎么唤醒萧云,每天在他耳边诉说心里话不低于十个小时。
尽管有些傻,尽管看起来像疯子,但何尝不是最温暖的呢?
曾经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感觉到温暖了,因为死了的心就像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可是现在每天陪着心爱的人,每天近距离看着他,已是温暖。
还能看着心爱的人,还能触碰着他,指尖每一处的触感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是她四年来想也不敢想的事。
秦忧这段时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明明想带着女儿离开,重新开始,却怎么也舍不得,或许萧云就是女儿的命,哪怕是植物人,女儿也不会离开他的吧?
没有哪个妈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把一辈子耗在植物人身上,不是自私,而是天下父母心。
可是秦忧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说出来,最后默认了这件事,她不能强求,万一女儿再出什么事,她要怎么承受?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莫茹出院了,她想跟夏宇宁去看看萧云,结果还是被萧母拦在了外面,萧母看见夏宇宁和唐小天就不能平静。
两个断送了她儿子的人,她没有拿刀去拼命已经是这几年最大的改变了,换了从前,她可能会去杀了这两个人。
至于莫茹,萧母心里多少有些抵触,大概是觉得曾经真心感激的恩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场骗局,至今还不能接受吧。
这一个月里,萧母在的时候是不肯夏宇宁他们来看萧云的,只偶尔她有几次不在,那两个人才能过来看几眼,陪着萧云说几句话。
午后,苏果果照例给萧云讲故事,今天是给他讲的一段爱情故事,也是她之前在国外看过的一部电影。
故事大概是两个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