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师问的是女儿,秦忧直言道,“来了,在隔壁房间里,一会就过来。”
“不知道有没有天分,我最近想再收个学生。”许铭清一口喝完杯中酒,深思道。
秦忧失笑,“老师开玩笑了,果果马上都要二十岁了,这个起步会不会太晚了些?学这些的哪个不是从小开始?况且我也不打算让果果学这些,因为不想她吃苦。”
每次练琴的时间就是七八个小时,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有课的时候还好一些,没课的日子整天跟小提琴作伴。
枯燥,寂寞,孤独,这些都是经常有的感觉,后来虽然渐渐习惯了,慢慢把小提琴当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可是偶尔还是会有那样的孤独感。
“小忧,你真的这么想?你老师我已经六十多了,这是最后的一次收学生,你就不肯满足我?”许铭清不高兴的板下脸。
秦忧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头子又犯脾气了,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老师的‘喜怒无常’。
另一边,萧云看这么久都没看见苏果果,心里原本的期待和紧张一点一点被消磨着,最后自己走出了会场。
会场的门关闭,里面的喧嚣和热闹也被隔绝,他有些落寞的往外面走去,漫无目的走着。
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玻璃窗外的繁华都市,心里越来越冷。
果果,你过的好吗?
果果,我好想你。
已经好几天了,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了,没有她的世界,他连呼吸都觉得那般的多余。
有时候真的好恨,都没有,恨自己连普通人都不如。
两个人相爱在一起,多么简单自然的事?简单到就像喝水吃饭那样自然而然,普通人唾手可得的简单,在他的身上却是那样的艰难。
如果不是亏欠莫茹,如果不是有一份责任,该多好?
他曾经想过,用金钱和物质还清那份恩情,比如给莫茹买一栋别墅,给她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可惜,莫茹要的只有他。
在没遇见苏果果之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既然莫茹需要他,他就给她安全照顾她一生好了。
可是,生命中忽然出现了命中注定,出现了让他心动的那个女孩,让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无可救药的陷进去了,是他始料未及的。
其实他可以无情的推开莫茹,说他爱的人是果果,想要在一起的人也只有果果,苏果果!
这些年他对追求他的女孩无情的还少吗?就像曾经的江晴,那个马雪瑶,还有无数记不得名字的女生。
可是他唯独不能对莫茹无情,就因为那份恩情。
记得小时候的莫茹很可怜,经常会哭着说只有他了,千万不要放弃她,不然她会活不下去。
那时候的莫茹为了确定萧云是属于她的,经常无故闹失踪,闹自杀。
为此,萧云没少担惊受怕,每次一接到莫茹的电话,他都会紧张害怕,害怕她又不见了,或者真的自杀了。
而每一次他找到她的时候,都要哄着她,说,‘不要离开我’。
他是真害怕,如果因为他,莫茹出事了,他一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不要离开我,这句话萧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就连做梦时常都会梦到莫茹忽然就自杀了,他拼命喊着不要离开我。
其实有些时候真的很痛苦,直到后来,莫茹有一天真的离开了,去了国外。
刚开始的时候他经常做梦,都是莫茹出事了,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在大街上看到和莫茹穿一样衣服的女孩子都会冲过去,或是看到有个相像的人,也会拼命的追过去看看是不是莫茹。
这种事经常发生,深深折磨着他。
莫茹带给他的除了担惊受怕就是内心折磨,这也是他性格孤冷的一部分原因。
他的成长中,其实过的并不开心,尽管很有钱,依旧不快乐。
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是她改变了他。
自从认识苏果果,他渐渐的释然了心里的折磨,害怕莫茹出事的想法也越来越淡,那些梦也越来越少。
甚至想起莫茹都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他的笑容多了,只因她,他的快乐多了,也只因她—苏果果。
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萧云眼底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忧伤,那是从前就有的,只是这半年因为苏果果才会消失,现在却又出现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酒店人员客气的询问道。
萧云并没有理会,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服务人员点头,然后继续往会场那边走去,在推开会场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萧云的背影,有些好奇。
秦忧被老师说的没办法,最后无奈的答应,“好好好,我把果果叫过来给你看看?不过我可不保证她会答应老师。”
“她会不会答应那要看我的本事了。”许铭清朝服务员招手,又拿了一杯酒。
秦忧无奈,低头跟身边一个服务员耳语了两句,是要他去隔壁房间告诉艾米,可以带果果过来了。
服务员转身走了出去。
秦忧看了老师一眼,叹了叹,这事明显的不可能,果果这么大了,根本不适合学小提琴了,只怕待会老师要失望。
抬头看了一下整个会场,她忽然发现萧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但是萧云的爸妈都还在,那萧云去哪了?
艾米怕苏果果饿了,于是要了一些食物,刚好她自己也饿了,本来可以去隔壁会场里吃些食物的,但是秦姐还不通知她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