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和一众宫人忙地躬腰行礼,徐冉纳闷着,往前瞧一眼。
不远处太子正踱步而来,一身玄青夏袍,眉目微敛,挪着眼往她那边瞧。
正好四目相对。
徐冉一怔,心跳慢了半拍。红了脸,赶忙将头低下,和众人一起行礼。
顷刻间太子已至跟前。
挥挥手,周围宫人迅速退散,广场上只余他们二人。
太子一双眼睛盯着她,语气淡淡的,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回来了。”
徐冉低头瞧地上,不知怎地就是抬不起头,附和一声:“嗯,回来了。”
弯的脖子疼,心中腹诽:刚刚为什么要作死地低头!不就是视线对上多看了一眼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
刚一动,余光瞥见他往前挨近一步,夏袍外罩的纱衣被风一吹,几乎贴到她的襦裙上来。
徐冉屏住呼吸。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尤其是在看了一圈黑黄的白南人民之后。如此美貌小鲜肉摆在眼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是,她必须得矜持。
太子看她一直低着头,也不抬头看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这般姿态,当即不太高兴。
难道在外面还没玩够吗?
太子闷了声。
风簌簌吹过殿前的一排银杏,空气里透着初秋的凉爽。
他忽地就不想等她抬头了。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缓缓而抬,直至食指抵住了她的下巴,这才开口发话:“让孤看看你。”
徐冉完全呆滞。
他的手指一点点使劲,轻轻地,柔柔地,扣在她的下颔,指腹温温热热,那点子温度自下颔触碰处蔓延开来,几乎灼烧了她的整张脸。
心跳加速,双颊羞红。
要、要矜持。
太子仔细地瞧她。没晒黑没长胖,还是和之前一样瘦瘦小小的。
只是、这脸怎么这么红?
又涂多了胭脂么?
下意识便想为她擦拭。手指往上挪,在她脸上游荡,挪至她的两团绯红处,手指腹已滚烫似火。太子微微皱眉,罢了,她喜欢擦胭脂就随她去吧。
红彤彤的也挺好看。
随即收回手,转过身往玉阶而去。
徐冉捂住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几乎震天,她羞耻地咽了咽口水,望着太子飘飘然而去的身影,为自己方才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各种yy情节而自省。
差点就没能把持住。
老板长太帅对于员工而言也是种煎熬。尤其当这位老板还是个自带玛丽苏属性的男人时。见个面也搞得这么苏,方才勾她下巴的时候,更是苏破天苏破宇宙,要不是她有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完全分分钟沦陷!
太子回头,“还不快跟过来?”
徐冉连忙跟过去。
两人一起爬台阶。
太子问她白南之行,刚起了“白南”二字,她便默契地开说了。
太子安静地听着。
至最后一阶时,他站在丹陛前,朝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上来。徐冉微一愣,而后甩甩头,继续说废话。
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至春华殿时,徐冉已是口干舌燥。
太子为她倒茶。
徐冉接过一杯干。
太子索性将茶壶放下,转身坐到软榻上,示意她也坐。
徐冉看了看周围,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案桌椅上。
太子道:“都说完了?”
听她说着白南如何如何好玩,倒想起清河来。那里景色秀致,四季如春,左临草原右临海,真真正正是个玩耍的好地方。
徐冉点点头。
太子道:“有机会你该去清河玩玩,不比白南差。”
徐冉回想大周版图,清河?确实挺出名的,但那里好像是皇室专用,一般人去不得。道:“我哪有那个机会去清河,去去白南就心满意足了。”
太子笑:“明年孤带你去。”
徐冉:又捡到一枚散落的员工福利。
聊完了闲话,徐冉想起正事来。今天学神喊她来,肯定不单单是为闲聊的,约莫着是想检查她的作业。徐冉自觉地将日记本奉上,“请殿下过目,我写得可认真了。”
太子招招手,让她送过来。
拿了日记本递过去,站在床头,学神半倚引枕的模样映入眼帘,优雅闲散,气质似兰,真的好好好好看。
太子一边翻日记,余光瞥见她正痴痴地看着他,嘴角一勾,眉眼间透出一丝欢喜。
小姑娘太久没见着他,情不自禁多看两眼也是应该的。
厚厚一本印本,她写的全是大白话,随便读两行,觉得新鲜有趣,一路顺读着,竟觉得比那些大家之手的诗赋曲辞更为吸引人。
许是因为她写的。太子扫了一遍,读到八月十五那日的记事,将她写的最后一句话反复琢磨几遍。而后合上印本,往软榻上一丢。
需还得细细地再看上一遍,方能知道她是否有认真写。
徐冉瞧着他的神情,等着他的评价语,生怕他说写得不认真不好之类的话,然后罚她一大堆作业。这个时候就后悔起路上想着报复他坑钱之举而写的安利语了。见他合上本子扔至一旁,终于是看完了,忙地问:“殿下,怎么样?”还满意咩!
太子却并未立马回应,而是先扫了扫她的手腕,启唇问:“玉镯呢?”
她在记本中写,收礼物是最开心的事,收到玉镯后的日记中却只字未提,如今也不见她戴上,是不喜欢么?
徐冉从袖兜里拿出玉镯来,用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