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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晁盖等人后,三娘与公孙胜依旧扮作富商千金还乡,一个扮作富家千金,一个扮作管家,雇了二三十人便行。一行人沿运河水道南下,沿途只见烈日之下,运河道中,接连过往的皆是运送花石纲的官船,上下计有上万纤夫便在河道两侧并力拉纤,吆喝声、号子声,此起彼伏。左右皆有苏杭应奉局差役监押,只见哪个纤夫拉下,上去便是好一顿鞭挞,四下里便是一片哀鸣之声。
三娘掀开车帘望去,只见那些纤夫个个面黄肌瘦,人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身上下只一条破裤蔽体,在差役鞭笞下,吃力前行,见了此景,三娘心头顿时一阵不忍。一旁公孙胜边走边骂道:“争个儿是官逼民反,道君皇帝只顾自己享乐,这花石纲沿途运来,不知拘了多少民夫科差,却不想害了多少百姓人家破人亡。”
三娘叹口气道:“山川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不归路。望江南,意踌躇。伤心古道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公孙胜听了赞道:“扈娘子这首山坡羊词,当真道尽了人间疾苦,只可惜如今只有我俩个,否则正要杀几个罪大恶极的官差出口恶气。”
三娘也是叹口气道:“还是赶路要紧,先生,我们早一日见到那慈照和尚,早一日开山创教,就能早一日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公孙胜道:“扈娘子说的是。”当下也不再看,只顾催促赶路。跪求百独
再走十余里,只因左右道路接被运送花石纲的行伍占据,一般行人、客商接被官府驱赶,教绕道而行,一行人只得先折往西行,绕过这段后方才南下。
行了十余日,这天到了一处险恶山林,打听得此处名唤黄门山,公孙胜见此山险恶,口中道:“这座山生得形势怪恶,莫不有大伙强人在内?”
三娘听得地名熟稔,略略一想方才记起,当下微微一笑对公孙胜道:“先生,此处确有好汉在内,待会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公孙胜领了三娘计策。
说犹未了,只见前面山嘴上锣鸣鼓响。只见山坡边闪出三五百个小喽罗,当先簇拥出四筹好汉,各挺军器在手,高声喝道:“你等过往客商,听仔细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会事的只留下一应车马行李,都饶了你们性命,敢说半个不字,教尔等都做个刀下亡魂!”
公孙胜见了阿耶一声,假作吃惊后,招呼一众仆役、脚夫、车夫,撇下两辆骡车并一应行李便走。四筹好汉引众喽啰虚赶一阵,见走得远了,也便不追,都是笑呵呵的回来夺了车马。
当中一个好汉呵呵笑道:“多日不曾开张,此番也算得些财帛,车中似是有人,待俺看看却是甚人。”车帘开处,却见车内坐了一位女子,只做云英未嫁女打扮,面上却无惧色,反倒笑颜如花的看着四个,但见:紫钗淡绿百褶裙,未施脂粉多妖娆。懒染铅华天姿丽,云含春黛西子眉。雨滴秋波流波盼,浑然天成一丈青。
那好汉看了惊呼一声道:“我的爷,却是个绝色小娘子在内,哥哥,不如取上山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为头那个好汉斥道:“我等打家劫舍只为财帛,岂可**人妻女?若今日霸占了这小娘子,传扬出去,没的辱没了名头!让小娘子下来,打发走了,教小的们赶了车马自回山去。”
其余三个好汉一起应了,只教众喽啰自去赶车,却没想那女子只是不下车,一个好汉上前问时,那女子娇滴滴的道:“告大王垂怜,我一介弱质女流,走不得路,手下家仆被大王驱散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此时,遇上野兽早晚也是丢了性命。”
为头那好汉听了焦躁起来,只喝道:“不肯走时,真就留你做个压寨夫人!”那女子却掩口而笑道:“我便是修罗女,你可敢要?这山我是要上的,却不是做压寨夫人!”
为头那好汉见说了,心头大奇,这女子倒是异于常人,与三个兄弟道:“今日晦气,独自撇她一个在此,也是坏了她性命。只好连车带人先取上山,待明日见她家人来寻时,差人送下山来,还他便了。”四个商议定,便教手下赶了车马回山寨。
回到寨中,四个好汉教人安排女子自到后堂耳房暂歇,一众人在大殿上摆下酒肉庆贺起来,便连小喽啰也都分得酒肉,大吹大擂的吃喝不提。
吃了**酒后,四个都几分饱醉,一众喽啰更是四处睡得七歪八倒,便在这时只见后堂扑跌出七八人来,哭爹喊娘的便往殿上赶来。
四筹好汉大惊之下,酒也醒了几分,只看那七八人时,双臂都脱了臼,面露惊恐之色,只望向后堂。为头那个好汉连忙上前喝问道:“着了谁人手?”但见几个下颌也被卸下,忙使个巧劲,将内里一个下颌装回,方才得言语:“便是今日劫上山来那小娘子下的手,还有几个被她打翻在后堂!”
为头那个好汉大怒喝骂道:“好个扮猪吃虎的小娘皮,快快出来见个真章。”说着四个都到兵器架上各取了兵刃,便在此时只见眼前一花,殿上赫然已经多了一人,灯火下细看时,正是白日里取上山来那女子。
此时只见那女子还是做白日里打扮,一般的看似娇弱秀丽,但双手多了两把薄如蝉翼的双刀,只看着四个发笑。为头那好汉怒眼圆睁怒喝道:“好个修罗女,真是看走了眼,竟敢伤我寨中之人!”
那女子也不理会他,径去当中拽了那头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