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道君皇帝长叹一声道:“你家主公果然好算计,隐忍多年不发,当年方腊偌大声势之时,她都不肯起兵附和,当时她若起兵,我大宋还不一定能够平定得了他两处啊。她隐忍至今,忽然发难,大势已经在她掌握之内,阳谋机关被她算尽,将来灭宋者定是她啊。”
郭药师摸着鼻子冷笑道:“方腊是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主公相提并论?我家主公心怀万民,知道当时若是起兵附逆,虽然你大宋朝廷不一定能平定两家,但如此一来天下定会大乱,受苦的只会是我汉家百姓,是以主公自然是不会起兵附逆的。如今金人南下,乃是胡奴外族入侵,要保中原汉人江山,只有我家主公能办到。两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而我家主公能握有天下大势,实则是两位只从一家之天下去治理天下,而我家主公则思虑的是万家之天下,孰优孰劣,孰高孰低,一望便知。”
徽钦二帝默然无语,徽宗自不必说了,导致方腊起义的便是花石纲兴办,这花石纲便是为了他一己私欲而办。到了联金伐辽,他好大喜功,强行与辽国兵戎相见,导致宋国信义全失,可笑的是又打不过辽国,被迫要用岁币赎买燕京八州,方才埋下了金军南侵的隐患。而金兵南侵之后,他又因自己害怕,匆忙传位后,自己便扔下江山社稷一个人跑了。钦宗也好不到哪里去,登位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只顾玩弄权术,借战和两派争斗,罢黜异己,结果就是战又无决心,和又有贰心,鼠首两端,结果便是如今这个下场。可以说两人真就是只从皇位权势,一家之天下在考虑问题,而三娘却是从天下大势着手来考虑问题,是以三娘如今掌握了大势。
见两个无语,郭药师缓缓说道:“大势已去,两位还是先思虑如何让大宋社稷保存下去再说吧,将来功过自有后人评述。”徽钦二帝皆是长叹一声,随后钦宗便提笔书写诏书,这道诏书便是数落康王如何不遵旨勤王,数典忘祖,拥兵自重等等恶行,而后废除康王爵位,又免了他大元帅之职,贬为庶民,着命新任太师、平章军国事、天下兵马大元帅扈岚捉拿问罪云云。
原来对付康王这道诏书也是三娘的计策,她虽然让公孙胜前去行刺康王了,但在明面道义上,她必须也能站得住脚,有了这份诏书在手,康王不奉命的话,公孙胜正好行刺诛杀,天下人都没话说的,这是三娘的两手准备。
诏书写好后,一般的两个皇帝都署名用印了,郭药师等诏书干了之后,便卷起收好。徽钦二帝问道:“既然都办了事情,何时能救我俩个出去?”
郭药师道:“我麾下亲军已经准备好,只等主公那里收得诏书后,后续兵马不日将赶到会合,那时主公将挥军与金人恶战,便在与金人鏖战时,金人营地之内定然防守松懈,我这里便会挥军起兵,救出两位去,其余宗室、大臣等人也一并解救,最多不过三五日之事。”
听了郭药师的话后,徽钦二帝都是松了口气,随后郭药师告辞而去,临行前吩咐看守兵卒给两个准备些好酒美食,也算是安抚一下两个。可怜徽钦二帝,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两道诏书只换来一顿酒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