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听了第一个抚掌笑道:“果然是好计策,若是真能撒豆成兵,战败金军,想来朝廷也无需养兵,就养得道高人一个便是了。以道长所言,想来便是要教这郭壮士充作这得道高人,去赵宋君臣面前露几手来看,好教他君臣遣散军马,安心待在开封,而后束手待缚。”
郭京闻言,面露难色,起身抱拳道:“祖师爷爷,非是小人畏惧艰险不敢去,只是小人道术还只是略懂皮毛,有时候灵光,有时候不灵。”
公孙胜抬手止住话头道:“不必担忧,贫道会扮作你的随行左右,跟在你近身之侧,但要行法时,我自然加持于你,你那法术定然灵光。便是那撒豆成兵也看起来更加逼真,隐身之术更是可教人看不出破绽来。”
高俅忍住笑道:“道长这一招骗国之术当真旷古烁今,只是如何能教郭壮士能引荐到官家和重臣之前去呢?”公孙胜笑道:“这便要两位大人从旁襄助了,听闻近日耿南仲和唐恪还在朝中主和,而我们这一策便先要将两人换掉,能教朝中主战派为主,方能教郭京得手。”
闻焕章道:“主战派之中,何栗、孙傅两位为首脑,近日也屡次觐见官家,渐得信任,我与太尉会好生筹划,教这两人上位得势。听闻这孙傅喜读诗书,可教丘浚将那首感世诗呈现上去,再教丘浚说起这郭京事迹,想来这主战派的孙傅上台后,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看,而这郭京便是他最好的救命稻草。”
说罢众人都是笑了起来,须臾笑罢,三娘又道:“还有一件事,便是咱们那位退位的太上皇果然是坐不住了,他听了蔡京离京前给他留下的言语,准备教柔福帝姬去说服官家,让他与宫中妃嫔、宗室先行南下,或者迁都南下。”当下三娘便将柔福帝姬说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高俅听了冷笑道:“蔡京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临走还留了这么一手。听闻那柔福帝姬与官家兄妹情深,若官家真被她说动了,只怕事情棘手。”
闻焕章沉吟片刻后却笑道:“不妨事,只消有人将当时蔡京留下那封书信原文呈给官家来看,那官家定然会勃然大怒,就算柔福帝姬再去说项,也是无用。”
高俅闻言笑道:“此事易耳,老夫在延福宫广有眼线,只要那信函还在,今夜便可教其偷出信函来。”三娘道:“明早那柔福帝姬会同了黄裳之后,便要去见官家了,此事当速速安排。”当下高俅便先去安排这件事了,三娘与闻焕章、公孙胜、郭京商议了些细节后,方才散去。三娘自回宫中不提。
却说次日天明,宋钦宗清早起身来,用了些膳食后,便来到御书房,却见案头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封信函,打开一看后,宋钦宗顿时手脚冰凉,勃然大怒起来。只见上面写道:“敬呈陛下,罪臣蔡京百拜:当今禅位之后,战和不定,金人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定然卷土重来。若金人复来之日,陛下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封信明显是写给钦宗老爹的,宋钦宗看了之后顿时火冒三丈,立时便想将这书信撕了,心头暗暗怀恨不已,但又忍住,将那书信妥善收了。正在这时,只听宫外内侍禀报道:“陛下,柔福帝姬、黄学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