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咬牙道:“我还有一样便是贵上最要紧的,那便是闻某在蔡相国麾下时,多管秘事,蔡相国一党麾下眼线人脉在下悉数掌握,不论朝中坊间,也不论是官宦伶人,在下自有一套人脉。若是投效,贵上可不费吹灰之力,接掌蔡相国一党在京东西路所有州府的人脉。”
听到这里,黄文炳这才正襟危坐,面色凝重起来,只问道:“先生当真可接掌蔡相国一党一应人脉?”闻焕章道:“虽不能说无一遗漏,但十之七八但可为我所用。只要我能投效贵上,贵上能保住我,再借助贵上财力权势,闻某能尽纳蔡京旧部为贵上所用!”
黄文炳抚掌大笑道:“好,闻先生所言打动了在下,先生可先回去,在下这便去禀报主公,先生静候好音。”当下闻焕章便告辞而去,黄文炳自来见三娘。
听完黄文炳的话后,三娘眯着眼睛笑道:“很有意思的闻先生,他这也是釜底抽薪之计,这场游戏他想继续玩下去,首先就要保证自己不能出局,要是被蔡京一党拖累,自己先出局了,那就什么都没玩的了。索性不如横下心来,先投靠我们,保下自己,而后才能继续玩下去。”
闻言黄文炳吃了一惊道:“主公的意思是闻焕章此人并非真心投靠?”三娘微微一笑道:“势穷来投之人,有一半几率是迫于无奈,而非真心。我也只是按常理推断,或许他是真心投效,但对于一个善于权谋机变的人来说,你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黄文炳松了口气道:“属下明白了,主公这是未敢全信他。那我们是否接纳这闻焕章呢?”三娘沉吟片刻后道:“可以接纳他,但要像控制郭药师一般来控制此人。虽然他与郭药师不同,郭药师此人最善察言观色,看得明白形势利弊,但闻焕章此人太过聪明,很难控制。可眼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控制他,也只能先如此了。毕竟放着蔡京一党庞大的人脉不去接掌,太过可惜。”
黄文炳道:“既然如此,何不派人到闻焕章手下参与其事,也好控制并架空他来?”三娘摇摇头道:“环顾我麾下,能让我绝对信任,而才智又能与闻焕章比肩的也只有你与朱武两位,但我眼下不能失了两位臂助。其余人派去了,也只是被闻焕章玩弄于股掌之间,得不偿失。”
黄文炳沉吟片刻后,也觉得没有头绪,只得道:“也只有按主公所说的先办了,先赐他灵药,以为控制。但我等要保住闻焕章该当如何?”三娘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消闻先生回京之后,马上与蔡京一党其余人等联络,搜集蔡京一党罪证,抢先出首,便能保住自己。”
黄文炳闻言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如果没有主公在朝中请人相帮,就算他出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是以还需要主公请托朝中之人帮忙说项。”
三娘也笑道:“正是,这就是闻焕章需要求到我们的地方,我这便修书,一封书信给李纲,一封给宿太尉,一封给种师道。只要这三个人肯相助,闻焕章回京后再先抢出首告发蔡京一党,那闻焕章便能全身而退。这样一来,他闻焕章或许还能加官进爵,博得官家信任。而且树倒猢狲散,闻焕章还能趁此机会收拢蔡京一党麾下的人脉为我所用。这便是闻焕章的打算。”
当下三娘便提笔修书,教人送往东京,又命黄文炳再去与闻焕章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