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东山脚下,见得那一彪人马到来,数内一个好汉喝问,三娘淡淡一笑道:“我便是梁山泊主一丈青扈岚!尔等何人?”
那好汉见说了,便在马背上略略欠身拱手道:“小人姓盛名本,我家郡主等候多时了。”说罢又朝着卢俊义拱手道:“卢员外多年不见,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卢俊义恍然道:“原来是你。”那好汉道:“稍后叙旧,且请随小人来。”
当下那盛本引着三娘、公孙胜、卢俊义三人便行,马背上公孙胜皱眉道:“盛本?郡主?这盛本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卢俊义道:“盛本此人我认识,当年他乃是北京大名府提辖,我在大名府时多与他结交。后来听闻他因恶了高太尉,寻事要杀他,被他逃走江湖之上。”
三娘微微一笑道:“此人乃是河北田虎手下,年初时河北细作打探的河北田虎一应情状,通禀回山来,数内田虎麾下大将名册里,有盛本的名字。”
公孙胜恍然大悟道:“贫道就觉得此名字熟稔,原来是在田虎大将名册内见过,还是主公博闻强记,都能记住此人。”三娘道:“此人乃是河北田虎叔叔田实麾下二十四偏将之一,不知如何来了这里。”
卢俊义道:“定是田虎派了盛本前来,那他口中说的郡主又是何人?”三娘微微一笑道:“那郡主定然是田虎麾下国舅邬梨义女仇琼英,人号琼矢簇,武艺高强,善打飞石,有万夫不当之勇。”
公孙胜听了恍然道:“贫道也记起来了,我还记得名册上写了,此女年方二八,如此年幼,本事就与我们寨内没羽箭张清兄弟一般无二,当真了不起。”
卢俊义却道:“只是这琼英与盛本到此,还大费周章捉了燕青与李逵兄弟,却是为何?如今来见了,她手下倒也礼数周到,却又不知是何道理。”
三娘淡淡一笑道:“去见了便知道这小娘子想要做什么了。”当下一路随盛本上了东山,到得山腰一处凉亭外,盛本停住。只见亭内坐了一位身着武服的女子,只见她青巾包头,花容月貌,见得三娘三个后,不等盛本通传,早出来迎了。
三娘三个下马后,那女子上前见礼道:“小女子琼英,见过梁山泊主。”三娘微微回了一礼笑道:“好个俊俏的妹子,你千方百计要我来此相见,却是为何?”
琼英道:“便是有公私两件事来请教。”三娘道:“既然是来谈事,还请先放了我山内两位兄弟。”琼英道:“这是自然,
两位好汉武艺高强,若非小女子有些手段,定然不敌。”当下琼英拍拍手,后面转过几名小喽啰来,抬着两顶软轿,燕青、李逵两个被五花大绑放在轿子上。
轿子到了面前放下,方才解了燕青、李逵两个绑缚,李逵怒眼圆睁,便虎吼一声,提着一双拳头便奔向琼英,口中怒喝道:“小娘皮,欺负俺铁牛得好!吃俺一拳!”
李逵到了面前,那琼英不慌不忙,侧身让过后,脚下轻轻一勾,便将李逵勾倒在地,燕青慌忙上前扶起道:“铁牛莫要胡闹,有主公在此,自然与我等做主。”
三娘见了琼英手段,心头微微暗赞,上前笑道:“妹妹好身手,但在我面前,打我的兄弟,也太说不过去。我与妹妹切磋一番如何?”
琼英眼放光芒,也是嫣然一笑道:“求之不得,正想领教名满江湖一丈青的手段。”
当下三娘略略拱手,琼英回了一礼后,当即揉身而上,三娘也是空手而上,两人你来我往便较量起拳脚来。斗了一二十回合,琼英虽然拳脚迅捷,但挡不住三娘那手连环劲,气力不加之时,被三娘一般的轻轻一勾,将她踢翻在地。
见得琼英倒地,李逵这厮大声叫好起来,道:“好,还是嫂嫂替俺铁牛出口恶气。”
琼英不忿,起身来,抢过身边小喽啰手中一杆花枪,立个门户,手腕一抖,画出五个斗大的枪花来,喝道:“还请教泊主兵刃!”
三娘微微一笑道:“小妹子果然还是年轻气盛,也罢,在陪你耍一回兵刃。”当下公孙胜取下马背上日月双刀,扔了过去,三娘接住后,也是画出一片刀光来,立个门户道:“小妹妹,请出招来。”
琼英当即挺枪而上,三娘双刀并住,两个倩影飘飘,又斗气兵刃来。一个枪法精妙,一个刀术妙速,众人只见的两个画出的枪花刀光满天都是,少时将两个都罩在内里,也都瞧不清人影来。
斗了三十余回合,只听三娘一声娇叱,刀光闪过后,琼英提着花枪跳出圈子来,面色苍白,一摸自己鬓角,却失了一簇秀发。只见三娘从刀面上取下一缕秀发,吹口气掉在地上后,冷冷的道:“这趟小惩大诫,断你几根头发,下趟再敢惹我梁山,便在你那小脸蛋上留下几道痕迹来!”
李逵、燕青见了,心头大快,都高声叫起好来。琼英暗咬银牙,手按腰间锦囊,喝一声:“再看我手段!着!”手中飞出三枚石子,直打三娘上中下三路。
三娘早防备她这一手,提起双刀来,娇躯一璇,手中日月双刀画出刀光,只听铮铮三声响过后,三块石子皆被三娘挡下。见她挡下石子,琼英面色更是苍白,三娘笑道:“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琼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时亭内又走出一人来,这人管事模样打扮,上前一礼后,向琼英笑道:“常与郡主说过,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见了泊主手段,可知此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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