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上,三娘、晁盖齐集一应头领,点起一万军马,便在庄内点兵祭旗已了,便分作前中后三军,浩浩荡荡径往祝家庄而来。
祝家庄离扈家庄不过十余里地头,扈家人等又精熟独龙岗左近盘陀路,只半日功夫,便到了庄前三里处,前军下了寨栅。少时三娘、晁盖中军到来,便当道下寨,后军稍后赶至,一万军马前后下八座营寨来。
正是人上一万,无遮无沿,那祝朝奉、祝家三子在庄上见了,都是惊骇万分,只陈曦真镇定非常,看了扈家联军下寨后,捻着胡须笑道:“彼军方至,今夜守备必定松懈,晚间三更时分,可出兵劫营一回,挫其锐气!”
却说三娘、晁盖扎下营寨后,便在中军帐内召集诸将议事。在帐内,三娘自坐了帅位,晁盖侧首坐了,诸将到齐后,三娘道:“我等军马初至,陈曦真惯会用兵,明日不知该如何攻打?”
话音才落,李逵便跳出来大声道:“小娘子,歇了十几日,俺那箭伤也不碍事了,不曾杀得一人,我便先去走一遭。”晁盖忙道:“兄弟,你去不得,箭伤初愈,再将息些时日方可出战。”
黄文炳道:“我军初至,且先不说明日之事,今夜须提防官军劫营。”三娘颔首道:“换我是陈曦真,今夜定来劫营。”晁盖道:“既然如此,便请娘子传下将令来。”三娘便道:“今夜一更,各军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准备!”当下三娘差下将令来,各头领接令后,分头各自行事。
当夜三更时分,陈曦真命祝龙、祝虎两个领一千军马从庄后偷出,便绕到庄前扈家联军寨前,藏踪蹑迹,拔开鹿角,眼见营内静悄悄的,便连巡哨寨兵都倒在一起呼呼大睡。两个见了大喜,领一众军马直冲入寨内,两个径奔中军。望见中军帐中灯烛荧煌,扈三娘独自一个,端坐正中,坐看兵书。祝龙、祝虎暗喜,两个手持长枪,抢入帐房里来。
便在此时,旁边一声锣响,众军喊动,如天崩地塌,山倒江翻。三娘那里瞪眼看着两个喝道:“早料尔等会来劫寨,好不速速就擒?”
帐下两侧撞出穆弘、杨雄、刘唐、花荣四筹好汉来,直取祝龙、祝虎两个,吓的两个倒拖长枪,转身便走。帐外鸣锣响起,四下里伏兵乱起,可怜祝家双杰并一千军马,怎脱平川罗网。只见晁盖、林冲等各带四五千军马将一众人团团围住,祝龙见势头不好,待要走时,却被一旁帐内绕勾手伸出绕钩搭住,
横拉硬拽过去。
祝虎见捉了祝龙,待要来抢时,林冲策马上前,两个厮杀十余合,祝虎步战,武艺又不及林冲,更兼心慌,再斗三合,被林冲一枪刺死当场。跟随劫营的一千余人,不曾走的一个,尽数被缚。
众头领将祝龙解了,推到帐前,三娘看了,冷冷道:“背盟败约的无耻之徒,解来作甚?斩讫报来!”左右刀斧手将祝龙押下,祝龙大声叫骂道:“你这个无耻小贱妇,背反朝廷,迟早官军将你们一家尽都杀光!”穆弘闻言大怒,上前将祝龙下颌卸下,教他不能再骂。
少时,刀斧手将祝龙首级呈上,三娘教与祝虎首级一并,挂在寨门前示众。晁盖见三娘毫不手软的杀了祝龙,竖起拇指赞道:“杀伐果断,娘子并无妇人之仁。”三娘道:“我扈家与祝家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拿住了,早晚也是要杀了。”晁盖颔首道:“那擒住的一应庄客如何处置?”三娘道:“暂且监下,待破了祝家庄,一并处置!”
当下将那劫寨被俘的一千余人尽数监了,教分出五百小喽啰看守住,只待破了祝家庄,再行发落。随后三娘教众头领各自歇息,明日再行发兵。
却说陈曦真、栾廷玉、祝彪苦等一夜,未得动静,待得天明时,方才得报直说扈家联军营寨那里,将祝家双杰首级号令出来。祝朝奉闻言,哎呀一声,扑跌在地,晕厥过去。祝彪大怒,便要点起军马直取庄外厮杀。
陈曦真及忙劝住道:“三郎且慢,那扈三娘竟能识破我计,又将两位首级号令出来,定是要激怒我等,出庄与她厮杀,若因怒兴兵,必遭她算。”
祝彪听了更怒,叫将起来,说道:“我兄弟们同死同生,吉凶相救,都是一母所生的嫡亲兄弟,怎能不去报仇?!”栾廷玉也道:“三庄主息怒,如今扈家联军,兵多将广,扈三娘诡计多端,却不可轻动。”祝彪大怒道:“你在我庄上多时,要吃要用,何曾短你的?如今遇上此等恩仇大事,你却阻阻碍碍,是何道理?!”栾廷玉面红耳赤,只得道:“也罢,我便随你去一遭。”
陈曦真拦不住两个,只得由得他去,回头吩咐提辖官张慕云道:“这里村坊小庄,岂耐久守?祝彪这厮又不听我言语,迟早必败,教各军准备,若势头不对,便先杀出重围,先回蓟州,再作打算。”张慕云领命,自去点军。
却说祝彪、栾廷玉两个,点起庄内精锐庄客两千余人,杀奔寨前来,三娘闻报,冷笑一声,唤来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四个嘱咐了,四个自引军去,又唤来张横、张顺、李俊、李立四个,也一般嘱咐了,四个自去安排,随后方才请晁盖、花荣、刘唐等一起点起军马,飞出寨来相迎。
两军对圆处,祝彪持枪纵马直到阵前,厉声喝骂道:“心狠手毒的肮脏泼妇,杀我两位兄长,快快出来受死!”这边恼了刘唐,当即策马持朴刀来战祝彪。
两个便在阵前厮杀起来,一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