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周倩蓉抱住她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贺兰君的眼泪簌簌掉落,不轻不重地捶她背:“你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心,长这么大,还不省心……以后好好改了,别拧脾气,钻牛角尖……”
周倩蓉连连点头,不断说“是”。
两人哭了一会儿,周倩蓉站起身看向墨卫东,正要跪下,墨卫东拦住她,语重心长道:“你要真心悔过了,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整个墨家的福气。
倩蓉啊,你父亲是为你大哥去世的,墨家欠你的,从你踏进墨家那一刻起,我和你妈妈真心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疼爱,对你和对岩廷、岩……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我知道爸爸妈妈对我的好,是我混账,辜负了你们。”周倩蓉低头抹泪,似没听出来墨卫东语气中的停顿,以及“他们”。
墨卫东欣慰点头:“你犯了错,我们做父母的寒心,教育你,和教育你大哥是一样的,你可别记在心上。”
“我怎么会记恨你们呢?”周倩蓉破泣为笑,“大哥犯错,爸爸拿鞭子打他,对我只是说我两句而已。我还觉得爸爸妈妈不公平,偏心我。”
墨卫东和贺兰君都笑了。
周倩蓉又向莫晚晚和墨岩廷道歉:“我犯糊涂,嫉妒心发作,鬼迷心窍,伤害了你们,大哥,晚晚,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这次爸爸妈妈那么伤心,我是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不会再用这件事打扰你们。”
“一家人,别见外。倩蓉,你是个优秀的人,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莫晚晚觉得,周倩蓉能主动承认她的嫉妒,表示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一个人承认嫉妒情敌,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之前,所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周倩蓉与墨岩廷那段过去视为禁忌,周倩蓉钻这个空子,闹出这么多事。
现在事情说开了,明明白白,周倩蓉再有逾矩的行为,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指责她。
“谢谢。”周倩蓉感激地笑了笑,捏了捏莫晚晚的手心,这是亲昵和示好的表示。
轮到墨岩廷,他敛着眉,似在静静等待什么,直到周倩蓉投来歉意的目光,他才淡淡问:“你真的知道错了么?”
周倩蓉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清淡的目光她却不敢直视,娇美的脸摆出严肃的表情:“大哥,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墨岩廷没再开口,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上丰盛的午宴,饭后,墨岩廷借口与翠龙、绿耳培养感情,带走莫晚晚,夫妻俩去马场探望马儿。
莫晚晚小心翼翼骑在绿耳背上,眸光轻转,瞥着身边的男人:“爸妈在跟前,你怎么不给倩蓉留些面子,那么敷衍,我都看不下去。”
“我一直等倩蓉承认她装疯傻,她绝口不提,而且她是个反复无常的人,所以喽,我不信她的道歉。道歉,只是她重新获得爸妈信任的手段。”墨岩廷摊手。
莫晚晚嫉妒,她学了这么久,才将将学会坐稳,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而墨岩廷呢,轻轻松松骑在马背上,连缰绳都不要。
要不要这么刺激她?
墨岩廷眉梢微扬,愉悦地翘起唇角。
莫晚晚没忘了接他的话:“她是不敢吧,爸妈知道,还不得气死。不过,我们到底是没有抓住切实的证据证明她装失忆,我怀疑我们判断出错了。也许她第一次失忆是真的,第二次、第三次是假的。”
“等着吧,她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辈子,总会露出马脚……”
说完,墨岩廷一抖缰绳,冲了出去。
“墨……”莫晚晚气结,眼睁睁看他跑远了。
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晚晚,跟上,我在终点等你!不然,晚上你等着惩罚哦!”
她欲哭无泪,她根本没独自骑过马,等个毛线!
赛马场那端,墨岩廷举着小红旗摇啊摇,颇具炫耀意味。
她气得跺脚,这一跺,跺在马镫上,不甘落后的马儿得到错误暗示,迫不及待冲出栅栏,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啊——”
莫晚晚一瞬间吓得魂儿都飞了,身体朝后拽了一下,她下意识朝前趴下,抱住马脖子,浑身瑟瑟发抖。
“晚晚,下来,你到终点了。”墨岩廷以拳抵唇,闷笑出声,手上却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
仿佛安抚一只炸毛的刺猬球。
莫晚晚抖着苍白的唇抬头,果然到了终点,苍白飞快从脸上隐退,取而代之的是红润。
她惊喜地叫出声:“我会骑马了?”
这算什么会骑马啊!
要不是整个赛道只设置了八百米,恐怕绿耳会炸毛。
——绿耳炸毛可不像她那么容易安抚。
他眨了下眼,抱住激动的妻子,以专业的、肯定的语气说:“对,你会骑马了,老婆,恭喜你!”
莫晚晚推开他(bss心塞),兴奋地控制绿耳掉头:“老公,你说的没错,原来骑马没有想象中的难,我要再跑一次!”
言毕,她一跺脚,抱住马脖子,尖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墨岩廷目瞪口呆:“……”这也行?
这种情况重复三次,他捂住脸,第一次产生“我不想认识我老婆”这种荒唐的想法。
……
周倩蓉无所事事,每天做一些饼干、糖果、巧克力派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晚上,她就把这一整天做了什么,告诉贺兰君。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