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抬头,墨岩廷线条优雅的侧脸紧绷,些微冰冷。
她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他停下来问。
“老公,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她没有思考,直接说出口。
墨岩廷叹口气:“瞒不过你,我怀疑倩蓉假装失忆,所以叫医生给她再做个检查。”
莫晚晚恍然,难怪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周倩蓉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肯定检查又检查,毕竟墨卫东亲自在诊室外守着呢,他们哪敢不经心。
刚才墨岩廷那么说,直接怀疑医生没检查仔细,实际上是怀疑周倩蓉假装失忆。
“可倩蓉为什么假装失忆呢?”她不解地问。
墨岩廷面色一冷,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从喧普通人不一样。”
反正肯定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他想到周倩蓉睁开眼扒着他脖子不放的那一幕。
这么一想,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立刻回家洗个澡。
莫晚晚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有些赧然。
周倩蓉唯一跟普通人不同的,大概是对感情的执着和激烈,就像一把火,而且是一把不会熄灭的火。
医生仔仔细细给周倩蓉做了检查,没有淤血,最后又说周倩蓉有轻微的脑震荡:“……人的脑部区域比较复杂,病人可能是因为脑震荡造成的失忆,也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
心理医生及时赶来,周倩蓉在沟通的过程中一直是茫然的状态。
医院医生和心理医生共同得出的结论是,周倩蓉确实失忆了,失忆的原因,心理因素占据大部分主因。
墨家人只得接受这个结果,贺兰君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却庆幸,也许这是周倩蓉脱离苦海的机会。
周倩蓉留院观察,还没出院,她已经在挑选青年才俊,打算给女儿相亲。
莫晚晚也与周倩蓉重新认识。
周倩蓉看她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隐隐还有一丝敌意,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大哥是我爱了一生的人,大嫂,你要好好爱他,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
莫晚晚神色一凛,淡定地笑道:“与我结婚之前,岩廷不属于任何人,不存在‘让’的说法。而且,爱情不是‘让’就能有的。”
结婚之前,墨岩廷不属于周倩蓉。
结婚之后,这个男人就属于她喽。
拒周倩蓉是个病人,对于自己的主权上,莫晚晚坚持半步不退让。
周倩蓉轻松一笑,软糯的嗓音像:“,那我就放心了。”
“你好好休息,我和岩廷有空再来看你。”莫晚晚和她告别,出了病房,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心底苦笑。
放心……周倩蓉站在什么立场上说放心?难道在周倩蓉心里,墨岩廷就是她不要的二手货?
周倩蓉的那丝敌意,明显是把她当做情敌。
失忆,对失去墨岩青的周倩蓉来说是救赎,可对她来说,却是堵心。
雨幕中,一个穿长风衣,丰神俊朗的男人举着升来,遮在她面前,揽住她的肩膀。
“倩蓉和你说什么?她说的,你别听、别信,有问题就问我。”墨岩廷淡蹙着剑眉,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周倩蓉的厌烦。
失忆前的周倩蓉可怜可恨,失忆后的周倩蓉就只剩下可恨了。
想到她以前无孔不入地追求自己——实际上在他看来是**扰他,他就头皮发麻。
而且周倩蓉有“前科”,就是告诉朱艺萍他们举行过一半婚礼的事,那个时候她跟墨岩青在一起,就变着法儿地挑拨,现在没了墨岩青,他更不放心老婆和她单独交谈。
莫晚晚心里微暖,挽住他的胳膊,高跟鞋踩在浅浅的水地上,浅浅噙笑道:“你紧张什么,倩蓉说让我好好爱你,我也要不听、不信?”
“这句话要听、要信。”墨岩廷舒展眉头,猝不及防地在她脸上偷个吻。
莫晚晚朝伞外躲了一下,秋雨洒在她脸上,凉凉的。
修长有力的手勾住她的腰,捞回她。
“爸和妈在车里看着我们呢,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莫晚晚又嗔又恼,愤愤瞪他一眼。
墨岩廷不以为意,嘴角上翘。
上了房车,贺兰君的目光扫过他们,扫过莫晚晚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住院部的楼上,周倩蓉双手环胸,淡淡望着雨幕中的人上了车子,车子离开,眼前依旧反复播放刚刚透明雨伞下的那一幕。
她轻闭眼,瘦弱见骨的脸上溢出一丝丝痛苦,低喃:“大哥,你看我的时候,永远皱着眉头,就算笑,也那么冰冷,从没像刚才那样喜悦过……”
她睁开眼,伸出手,接赘丝冰冷的雨水,抓紧。
“就算是冰冷,我也要抓在手里,我相信我能捂暖,你的笑容。”
不知道站了多久,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她的沉思。
她回过神,动动僵硬的腿,拿起手机,看了眼来显:“妈……”
她蓦地捂紧嘴巴。
“倩蓉!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贺兰君听到她话里的哽咽,急急地连声追问。
“刚看电视,太虐了,才哭了,您不许笑话我。”周倩蓉含笑带泪地说,吸了吸鼻子。
贺兰君却不相信,犹豫着问:“我是你妈咪,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是不是,你大嫂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您别误会,跟大嫂没关系。”周倩蓉惊慌,“我就是交代大嫂帮我好好照顾你和爸爸,还有大哥。我这次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