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许安然都回绝了,只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

于是,在许安然离开后不久,乔存犹豫再三,给律凌辰拨了电话。

……

许安然去了墓园,捧了一束康乃馨放在了目前。

一般来看望已故之人,捧来的话以菊为主,但许安然却似乎偏爱康乃馨。或许在她心中,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花。

虽然时至今日,许安然都不曾叫过她一声“妈”。

每次在方如意的墓前,许安然都很想跟她说话,很想叫她一声“妈妈”,然而,从来她都只是想想。因为她知道,地下的人已经长眠,无论她再怎么唤她,她都听不见了。

都听不见了。

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心事说给她听呢?都说母女连心,方如意在地下是否也能将她现在的苦痛感同身受?

“今天他已经去了警局了,听说还会接受检察院的调查。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好像是他应该要受的惩罚。但是,我还是觉得好难受啊。明明他应该承受比这更严重的后果,但是……”

许安然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回应她的却只有一块冰凉的墓碑。

“我很不孝吧?居然会胳膊肘往外地倒打一耙。我好像知道了,那些证据都是他给我的啊,他早就猜到了我会把那些交给凌辰,他是故意的是吗?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或许,他没有那么那么坏呢?否则,您为什么一直都爱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滚烫的泪大颗大颗地砸到了墓碑上,又顺着微微倾斜的角度落入了尘土之中。但悲伤依旧无止境,到最后,许安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趴在方如意的墓碑上大哭了一场。

站在暗处的律凌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之后,如同被人打了一棍,大脑嗡嗡作响。

果然,她一直都在极力地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把所有极端的坏情绪都藏匿了起来。就像,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大哭过了,却不是在他的面前。

也许她心中清楚得很,只要她哭,她痛苦,他就会心软。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想到这里时,律凌辰的心疼痛不已。

“律、律先生?”

一声不算太陌生的叫声让律凌辰收回了思绪,看到来人之后怔了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随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罗莺。

方如意生前一直在悉心照料她的罗莺。

想来方如意的死对罗莺的打击也挺大,方如意下葬之后无人守墓,是罗莺日日前来。一直到今天,只要不是非去不可的事情,罗莺都会来方如意的墓前呆上一段时间。

当然,这是律凌辰不知道的。但出于敏感的素养,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果不其然,在确认了是他之后罗莺险些哭了出来,捂着唇嘤嘤地说道“我终于等到您了。”

律凌辰下意识皱眉“等我?”

罗莺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赶紧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串东西。是钥匙扣,挂件许多,但上面却只挂了一把钥匙。

“这是方姨生前最最视若珍宝的东西,她说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女儿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她了。”罗莺红着眼,另一只手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律先生,麻烦您转交给太太吧。”

律凌辰明白了。

也许是带着方如意生前的遗憾,所以罗莺一直在等他,准确地来说是在等许安然。她一个人势力单薄,上海那么大,她根本无从去寻找,便只能在方如意的墓这儿等。记忆中,许安然似乎没怎么来过这里,就算来了,怕是也恰巧和罗莺错开了。

但今天,终于被罗莺碰上了。

看着罗莺手中的那串钥匙扣,律凌辰沉思了片刻,从她手中拿走,但却不急于答应,似漫不经心地问“她现在就在里面,你没有话要同她说吗?”

许安然在里面,罗莺也注意到了。但她看到她哭得那样伤心,她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摇摇头,“不了,只要先生把这钥匙交给太太就可以了,剩下的……她会明白的。”

然而,罗莺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女孩哭得不成样子,朝着律凌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手中的钥匙扣是凉的,律凌辰握在掌心良久之后它也变得有些温热了。在原地伫立了许久,他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趴在方如意墓碑上痛哭的许安然。

她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得累了,没了动静。

律凌辰这才上前,发现她竟然昏睡了过去,因为悲伤过度。

律凌辰抱着许安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珍妮弗一天没有看到许安然,知道她是偷偷跑了出去,有些担心,也有些自责,所以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顾问和简诺也在。

当律凌辰踏进门的时候,珍妮弗近乎一个激灵就冲上了前,却看到了律凌辰怀中的女孩儿紧闭着红肿的眼眸,脸色苍白,不由得僵在了原地。律凌辰没有时间去解释太多,只说“珍妮弗,跟我来。”然后便抱着许安然去了自己的房间。

珍妮弗的反应慢了半拍,才慌忙跟上。

之所以让珍妮弗跟过来,是因为她是医生。许安然目前的状况他还无法确定,保险起见,他只好让珍妮弗来确认一下。

将许安然放在床上之后,律凌辰便去浴室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出来的时候珍妮弗已经站在床边替许安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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