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眸看向一侧,“没想什么。”
越过苏润晨,她大步走出了超市。
寒冷的冬夜,两个人沿着路边走着,薄曦在前,苏润晨在后,只听见两个人有规律的脚步声,还有购物袋吱吱作响的声音。
到了小区楼下,薄曦回头,去拿他手里的东西,苏润晨将购物袋藏在身后。
“东西给我,我要上去了。”薄曦皱眉。
苏润晨说:“明天公司有个活动,你能陪我出席吗?髹”
“不方便。”薄曦直接夺了购物袋,苏润晨没放手,目光灼灼的说,“我希望你能出席。”
薄曦拽了拽,他还是没放手,她抬眸瞪着他,“放手。”
苏润晨放了手,温润的面容有些深沉,他看着她的背影说:“明天是公司成立三周年,我希望你能出席。”
薄曦没有理会,走出几步之后,听见苏润晨的声音哑哑的:“你就从来没想过,我的公司为什么叫曦光吗?”
她停了下来,双眸不由得敛着。
曦光?
“曦就是你,晨曦,曦光。”苏润晨轻轻的说着。
薄曦顿在原地,购物袋被握得紧紧的,苏润晨清凉的说:“哪怕来看一眼也行,就当是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苍凉,薄曦没有回应,走进楼道上了楼。
苏润晨沉默的站着。
薄曦开门进屋,薄森正在客厅里织着毛衣,瞥了她一眼,“回来啦。”
放下东西走过去,她有点新奇:“妈,你什么时候买的毛线?”
“是你之前的旧毛衣,我看你叠在柜子里不穿,就拆了重织。”薄森收了针,扒给她看,“这个花色怎么样?”
她瞧了一眼,笑了:“这个好看!”
盘腿坐在沙发上,她开始憧憬:“我要那种v字领的,下面收腰的,袖子稍微长一点。”
“哪种的?”薄森有点想象不出来,“你最好是找张图片给我看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薄曦想想也是,掏出手机去点淘宝,然后递到她面前,“就这种的,不过我不要她这种领口,我要那种领口大一点的,最好能露出锁骨。”
“那种怎么穿?大冬天的,风嗖嗖的灌进去,不冷?”薄森瞪她。
她撅嘴,“我就要那种的,外面不都穿着羽绒服呢嘛,那种是脱了羽绒服之后特别性感。”
薄森不想听她说话,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她真是跟不上了,要风度不要温度,以前小时候,还不是织什么穿什么,哪有这么多要求?
看她不愿意,薄曦笑嘻嘻的:“好不好啊?好不好嘛?”
薄森被她摇得头晕,“好好好!到时候织出来,你别不穿。”
“不会的!”她开心的跑回房,“我还有好几件不穿的,你都帮我织新的!”
把毛衣抱出来,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母亲织毛衣,一边将手里的毛衣拆开,然后卷成团。
客厅的灯光柔和明亮,照在母亲的发丝上,安详美好。
她微微的笑着,享受着这种安宁静谧的感觉,享受着有母亲在身旁,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感觉。
亲情,永远是生活中,最柔美的色彩。
太晚了,她帮着母亲洗漱完毕,扶着她回房休息,没一会儿,自己抱着枕头进来了,一下子赖在床上,“我跟你一起睡。”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薄森宠溺的埋怨着。
薄曦翘着尾巴,“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然后就死皮赖脸的埋在母亲怀里,怎么推怎么撵都不走了,薄森拿她没办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睡好了!”
“嗯!”她让开来,眼睛弯得像月牙,攸的,她心口一酸,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妈,你老了。”
薄森拍开她的手,“你都这么大了,我还不老?那不成老妖精了?”
“噗!”她笑出来,搂着母亲的脖子,“你就算老了,也是漂亮的老妖精。”
这一夜,母女两个腻歪了一晚上,薄曦好久没跟母亲一起睡了,这一晚,怎么都睡不着。
薄森也是很晚才实在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屋内昏暗一片,薄曦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片感慨。
之前两年,母亲都是在医院里过的年。
这个家里,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她有多久没跟母亲一起睡了?特别是今天苏润晨还来过……
想到苏润晨,她眸色暗了又暗。
离开的人又想回来,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
翌日,她早早的起床,画了个淡妆,坐在梳妆镜前,她思虑了很久。
这一天,薄曦请了假,没有去上班。
总裁室里,梁慕白的脸色寒凉逼人,齐盛感应到冷气,识趣的在一旁保持缄默。
梁慕白隐隐的冷笑,没来上班?
为了躲开他,连班都不上了?
“梁生几点到?”
齐盛朝前走了一步,“下午三点十五。”
没过多久,在曦光珠宝三周年的现场,此时一切都已准备完毕,舞台上,主持人正在试着话筒的音量。
周围有很多闻讯而来的群众,正围在四周热闹的交谈着,现场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彩排。
有些媒体,已经在切切等候了。
薄曦站在人群外,看着那显眼的几个大字:曦光珠宝三周年庆典。
他很成功,短短三年时间,他已经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