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没看见梁慕白,这一刻,薄曦突然有点心慌,他还没回来?去哪儿了?
这么晚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想起刚才那个电话,一种胡思乱想的不安感骤然升起,她慌忙取出手机拨过去。
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她回复过来的电话,梁慕白睨着手机屏幕,由着它震动了许久都不想接。
对面没接,薄曦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快,担心的看了一眼时间,开始在脑海里想象着各种可能,比出车祸了,或者被抢劫了,或者还有更严重的……
想到这些,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瘫瘫的落在沙发里,身体不由得开始发冷。
电话一个接一个不停的拨出去,可始终没有接通,心里的恐惧就好像湖水一样要将她淹没,直至窒息。
迅速的将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上,胡乱的穿了一双球鞋,正要出门又想起钥匙没拿,然后也顾不得还有什么,关了门就进了电梯。
刚出公寓,手机响了,是短信。
临近过年,寒风凛凛得冷,她跺脚站在公寓外,本想先拦了出租,这样可以节省时间,甚至还想着果再打不通电话,要不要联系陈誉看看,还想了很多种方案。
于是短信来了的时候,她不小心第一时间点开了,眸色瞬间凉了下来。
怔怔的看着上面的话:大哥在我这里。
简单几个字,可挑衅意味很明显,梁慕白为什么这么晚扔下她去了梁梁那里?这电话梁慕白可以打,为什么要她发短信?
还是因为刚才她没搞清楚意思,所以梁慕白让她发的短信?
心口莫名的灌风,她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同时也放了那些担心,幸好不是出事。
呵,她为什么会想到出事呢?
可能……可能是母亲出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场景吧,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那种害怕,依旧那么清晰。
她转身走进公寓,单薄的身影走在寒风里,好像一吹就会倒,可偏偏走得比谁都笔直,她承认,她小心眼,她小肚鸡肠。
可能梁梁是有事,他才会这么晚去的,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可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妹妹,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还是好嫉妒,她不想自己的老公,在大半夜跑出去,为了一个爱慕自己多年的妹妹。
手机握在手心,她也不再拼命的去拨号码了,回去之后,觉得客厅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上楼,回房,关门。
至此,屋内一片安静。
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透着浑噩的软光,不时的瞥着钟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大致能看到时针的方向,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还没回来。
被子捂在嘴角,她往里缩了缩,明明是恒温的房间,却好像怎么往被子里钻,都显得不够暖和。
为什么梁慕白给的安全感,总是间断性的呢?
好像信号,有时强烈,有时微弱,有时不在服务区。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够了解他吧,所以患得患失,遇到一点事情就没有了主张。
翻身,摸了桌上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再打个电话。
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然后腹部开始小范围的刺痛,紧接着是大范围的抽痛,几乎是几秒之间,她的身体蜷缩起来,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疼痛折磨得人想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趴着疼,躺着疼,侧着也疼,最后,就连呼吸都疼。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意识,捏着手机的指甲泛出可怖的白,她半跪趴在床头,从嗓子眼溢出难耐的呻-吟。
她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拨了梁慕白的号码,这次很顺利的接通了,她竭力保持着清醒,“梁慕白……”
梁慕白眉心紧蹙,看着白皙的膝盖处擦出的红肿与血迹,他心思不在,“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给你电话。”
薄曦吸了口气,好像快要死过去一般,“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的语气,已经没了调儿,温软无力得又好似是刚睡醒一般,梁慕白薄唇抿着,“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心里彻底凉透,床上的女人脆弱得趴下来,腹部的剧痛还在继续,她的唇瓣惨
白纸,握着手机的指腹缓缓的松开,任由它在枕头上无声的亮着,她探着床边下去,几乎是整个人滑到了地毯上,捂着腹部的手也在颤着,她站不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算算时间,不是大姨妈来的日子,可是这种剧痛,却好像比大姨妈的疼痛还要强烈几倍。
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身体倒了下去。
……
“怎么回事?”梁慕白冷问,眸心夹着几许探究。
梁梁委屈的撇嘴,“刚才又看见蟑螂了,想下来找你,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摔得真的不轻,两边膝盖都红肿了一大片,而且擦出的血迹范围也很大。
他只不过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她跪在阶梯下面。
“我送你去医院。”梁慕白眸色清淡。
“不用了,家里有药酒,擦一擦就好了。”
梁慕白看得出来伤势的严重与否,这不是擦擦药酒就能了事的,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
梁梁顺势抱住他的后颈,抿唇懊恼:“你不回去,薄曦不会生气吧?”
“不会。”薄唇温温的说出,套上大衣,抱着她出门,带上门。
替她办好住院,梁慕白看了看时间,天都快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