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白的视线滑向最初的地方,没看见薄曦,下意识的就看向入口处,眸心急剧促起。
感觉到他的细微情绪变化,身旁的中年浅微的挑眉,温润的眉眼携带着细致的浅纹,更添了几分沉稳的魄力。
“宁叔,我可能要失陪一下。”梁慕白很有礼貌的颔首。
宁泉浅浅的蹙眸,看着他走下台阶,朝着纷扰的人群走过去,梁慕白一层一层拨开人群,身旁的人都迷惑的看着他,他满脸淡漠,骨子里散发着强悍的冷酷,让人不由得向两边扩散开来蠹。
苏润晨说了那样的话,薄曦突然就冷冷的笑了,苏润晨狭长的双眸眯了又眯。
左霏倚靠在他手臂上,一只脚垫着,腿上的血迹顺着白嫩的小腿流下来,将红色高跟鞋染得更加鲜亮。
她瞥到苏润晨恼火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在这么多知名人士面前,不管怎样,他都要做出一个基本的态度,否则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公司以后的发展很不利,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多结交一些人物,方便以后有更好的作为。
她先动的手,可是若她没有受伤,那还好说,现在受了伤,理所应当得要对方一个态度,毕竟她是以未婚妻的身份来讨伐小三的,即使做了什么,也说得过去,虽然在这种场合有失分寸,但也情有可原髹。
薄曦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他的形象,而苏润晨的每一个抉择也决定着他的形象。
薄曦微抬着下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眸色坚韧的看着面前的苏润晨,“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冷眼撇了一下,转身,苏润晨钳住她的手臂,沉声冷问:“你觉得自己没错吗?”
薄曦一怔,听出他话里的受伤,却还是就事论事:“我没错。”
她动手是不对,可那也是因为左霏先动手,还说了那些……话。
她的眸色暗无天日,咽下嗓子眼那些难堪,还是强作坚强的看着苏润晨,她可以肯定,左霏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认错?
苏润晨的笑慢慢的扭曲,辛酸又不堪,“你没错?”
薄曦忍不住笑了,“苏润晨,你可真有意思,她泼我红酒的时候,你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现在她受伤了,就是我的错了是吗?意思就是你的未婚妻怎么欺负我都可以,但我欺负你未婚妻就不行?是这个意思吗?”
苏润晨压住由于愤怒而细微颤栗的薄唇,薄曦笑得冷漠无双,心里是有些凄凉的,不管她跟苏润晨的关系究竟怎样,可这种场合,他一昧的偏向左霏,她终究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不是说爱吗?
他的爱就这么简单?一旦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就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苏润晨被激怒到极致,他一手抓住她,薄曦刚抬出去的脚被迫收了回来,她冷瞪着苏润晨,决定不管他想玩什么把戏,她都奉陪!
左霏的身体被一晃,急忙挽住苏润晨,“好了,先送我去医院吧。”
她也不想再闹了,目的达到了,她知道在这种场合,苏润晨不会放任她这个未婚妻不管,只要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稳定她的地位,那苏润晨就没办法随便抛弃她。
大家都会知道,在未婚妻与小三之间,苏润晨选择的是她左霏,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全都是浮云,她可以做一个大度的未婚妻,接纳偶尔精神出轨的未婚夫。
苏润晨余光扫了扫左霏的脸,她的那些把戏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乎形象,在乎地位,若不是收到的邀请函上写的是他和左霏两个人的名字,他也不会带着左霏来。
今天这场宴会,很神秘,他不知道主人是谁,可收到邀请函的时候,却被告知来这里的都是些非富即贵身份显赫之人,他没理由不来。
苏润晨没有放开薄曦,左霏有点慌了,在他耳边提醒:“你注意现在是什么场合,难道你想毁了现在的一切吗?你别忘了,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不乐观,你难道想让自己的公众形象毁于一旦,然后再回到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苏润晨听在耳里,冷眸扫着左霏,直看得左霏有点发憷,她正要说话,苏润晨已经将薄曦拉至眼前。
薄曦企图推开他的手,最后无果,却听到苏润晨几乎竭尽的哑声,“即使你知道自己当初的错,也还是认为,这天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薄曦狠狠的一怔,目光凝固起来,再一次被提醒,面对苏润晨的质问,她的视线僵硬的移开。
她和苏润晨的声音足够正常,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拉扯,身后的议论声有点乱。
薄曦的手臂在瑟瑟的颤栗,她握紧手心,唇瓣抿得死死的,能不能,别在这么多人面对给她难堪?
她扭动手腕,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的手,她的声音小而无力,“放开我,苏润晨……”
正感到心力交瘁之时,苏润晨的手被拧住,下一秒,一个冷声响起:“放开!”
薄曦神经一震,看向身侧的男人,梁慕白的眸光掠过来,那一眼,仿佛是让她安心。
可薄曦却攸的转开了视线,无地自容的不敢看他,几乎就在同一秒,她的眼眶热热的。
梁慕白稍稍讶异,苏润晨的手被迫松开,梁慕白扔开他的手,两人针锋相对。
苏润晨和薄曦是上过头条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猫腻,可基本没人知道梁慕白与薄曦之间的关系,于是众人目光各异的猜测起来。
莫非他和这小三之间,也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