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点头,安抚道:“你们做得对,子嗣为重。”
吴氏接口道:“你若是有空,也多陪陪她,想必她心中也安稳许多。”
赵攸源心中感激,谢过两位长辈之后,才说起妻子的情况来。
他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与叙氏是青梅竹马,成亲已经五年,叙氏这一胎其实也不是第一胎了。
当年,还是他二人新婚头一年里,叙氏失足跌进了冬天的池子里,流掉了尚不知情的头一胎,还伤了身子,将养了好几年,到去年才养好了放心怀胎。
只是到叙氏肚子显怀时才发现她这肚子大得越来越离谱。伯府连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和稳婆,都说极有可能她肚子中怀的是双胎。
双胎本是喜事,可对流产伤身过的叙氏来说却是个大负担,自诊出双胎以来她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稍稍吹风就担心地食不下咽。赵攸源心知她是因流掉的第一胎而草木皆兵的,只是除了一个劲儿地宽慰她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样有惊无险怀到如今八个月了,只是上个月见了些红,叙氏是被吓怕了,这下才彻底卧床养着了。
见气氛有些低迷,杨氏道:“大哥大嫂也不必太过担心,府中每隔十日便请回春堂的葛大夫来看看,四侄媳那儿只要平日里注意些,也是无虞的。葛大夫是妇科圣手,他说的话自是有理有据的。”
吴氏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阿禾,等会儿你替我去瞧瞧你四嫂嫂。”
这世道讲究忠孝仁义之美德,自是没有她这个做大伯母的在归家当天就去侄媳房里看望她的。若是她不顾身份去了,反而是给侄媳招惹是非。
赵敏禾自是笑着点头称是。
转眼间,婆子丫鬟们已将饭食端了上来。
食不言,一大家子安安静静餐闭后,又送两位老人起身回安鹤堂午憩去。随后,赵敏禾才伴着父母回二人居住的知际院。
早几月赵毅就捎信说了回京的事,因而大房的正院和赵敏禾的存芳苑早已收拾妥当了,桌椅橱柜一应俱全,只需把赵毅他们平日里惯用的物什摆件规整好便可,方才用餐的时候,就有吴氏身边的钱嬷嬷带着丫鬟们把事情做完了。
赵敏禾送完父母,又回自己的存芳苑舞了一会儿剑,算是消食,这才清点起她为家里人准备的礼物来,又招来吴氏给她安排的孙嬷嬷道:“祖父祖母和三叔三婶的都留下,我晚些时候自己送去。嗯……”她看着清单沉吟一会儿,“四哥哥和四嫂嫂的也是,一会儿要去见四嫂嫂,一并送去就成了。其余的,嬷嬷你带着人亲自送去。”
孙嬷嬷笑着称是:“姑娘身边不好没个大丫鬟伺候,老奴带着拨云就好,弄月就留在姑娘身边伺候着。”
她跟吴氏身边的钱嬷嬷一样,原是吴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的都是赵家的家生子,后来成家后又回了吴氏身边做了掌事嬷嬷,吴氏把女儿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自女儿出生就把孙嬷嬷拨到了赵敏禾这里专门照顾她。
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了,孙嬷嬷看赵敏禾,既像孙女又像女儿。
赵敏禾也对孙嬷嬷做事极是放心,听了她的安排,估摸着祖父祖母没那么快午憩起来,便先带着东西去了赵煅和杨氏的知明院,享受了杨氏好一番媳后才得以脱身出来。
叫小丫鬟回存芳苑拿上给赵攸源叙氏夫妻的礼物,赵敏禾想了想,倒没直接去他们院子里,而是先去了一趟父母的知际院。
一进内室,果真就见着母亲正坐在贵妃榻上等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