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云瑶才歇了一会儿,就有管家的老婆秦氏求见。
云瑶知道她必是来回方家之事的,索性叫她进来。
这秦婆子进屋就见云瑶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瞧着,她头发半挽,衣衫也并不齐整,但姿态却分外的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叫人一眼看过去就再挪不开眼。
秦婆子也看呆了片刻,等醒过神来的时候赶紧给云瑶行礼:“见过太太。”
云瑶放下书笑了笑:“秦妈妈起来吧,海棠,给秦妈妈看座。”
海棠赶紧搬过一个凳子给秦婆子坐下,秦婆子笑着道了谢,小心的坐在凳子上对云瑶小声道:“太太叫打听的事我们当家的都打听好了,特意叫我来跟太太回一句。”
“有劳秦妈妈了。”云瑶笑了一声,又叫海棠端茶给秦婆子喝,又道:“正好厨房上头才做了些点心我吃着还好,一会儿秦妈妈捎些回去,也叫家里的哥儿姐儿尝尝。”
“那奴婢可偏了太太的好东西。”秦婆子一听极为高兴,站起来道了谢才坐下继续道:“说起这方家来,还真是……叫奴婢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云瑶示意秦婆子说的仔细些,秦婆子会意,详详细细的将方家这些年的事情讲了出来。
其中包括云珊如何陷害方家大娘子嫁给钱家那个傻儿子,后头这位方大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哄的钱家小子只认她,她就仗着得宠哄着钱大人压着方升不叫他把云珊扶正,说起来,云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头方升又有两位新宠,这云珊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一直到钱家败了,齐家又起来了,方升为着巴结齐家,就又回头跟云珊好了,如今云珊每日里在家就净折腾那六姨太和七姨太呢。
秦婆子拿不定云瑶是怎么个意思,说话的时候极为小心,并不做任何的评论只说实情。
云瑶听了倒是笑了:“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吧,早先云珊那么对人家一个孤苦女孩,人家自然恨极了她,得了势,肯定要压她一头的,后头方家的那两个姨太太也不是好的,如今得了这么个结果也算是活该。”
“太太有什么打算?”秦婆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云瑶摆了摆手:“方家离的远,总归碍不着咱们的事,由着他们折腾吧,只一样,交待下去,若是将来有方家的人来攀亲,咱们家是不认的。”
秦婆子心里有底了,知道云瑶和她那位大姐姐关系并不好,也大松一口气。
要知道,秦婆子的丈夫冯管家昨儿打听消息的时候可是和方家那位来送年礼的吵了起来,虽说这事不怪她丈夫,可要是太太和她家大姐姐关系好的话,说不得她丈夫也难免吃挂落,如今即是关系不好,她也不必担心叫太太看不上眼了。
只说那薛家的郑婆子和她姑娘春桃回到客房吃了些东西又洗漱好了休息,等第二日郑婆子就四处留意齐家的事情,又仔细的瞧过齐家的宅子,打听了一些云瑶的事情,了解透彻之后,才带着春桃向云瑶告辞。
云瑶也没留她,叫人送他们离开。
后头又拿了方家送的年礼,云瑶也回了一些,只是回的都是些普通物件,并不像方家送的那样贵重,方家那些人看了虽然觉得不太好,可谁叫齐家如今得了权势,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云瑶忙活两日,将这两家的人送走,随后又见了几家来送年礼的,也都照着单子回了,眼瞅着离年根底下也没多少日子,这日云瑶抽空带着祁泽去拜祭了一回长乐公主夫妻。
回头,云瑶叫人将长乐公主府收拾好了,就送祁泽过去。
这些日子,云瑶也算是瞧出来了,祁泽的爹祁扬是个愚孝没甚大主意的,这男人有些立不起来,而祁泽的娘也只知道相夫教子,无甚主意,那位祁二姐倒是不错,可惜年龄太小压不住镇,这一家人都有点指靠不上。
为着叫祁泽能够在公主府呆住,也为了给祁泽压压阵脚,云瑶亲自带祁泽过去。
临去之前,云瑶将祁泽叫到齐家给他打扮一番,因祁泽算是过继给长乐公主了,是祁振和长乐的儿子,所以,他必要守孝,如今穿的也都是素服。
云瑶给他穿了一件银白暗纹云锦棉袍,软缎黑靴,外头罩了银狐皮的披风,天气冷,祁泽束了发,云瑶寻了一顶白狐皮暖帽给他戴上。
这么一打扮,就显的祁泽清秀可爱,很讨人喜欢。
云瑶看他收拾好了,笑着打趣几句,哄的祁泽脸红的时候,她自己也进屋换了一身衣裳。
要去公主府,云瑶也不方便穿艳色的,便也穿了素淡的衣裳,只戴了几样银首饰就携祁泽坐车过去。
公主府的下人早早得了信儿,一个个都在门口侯着,见到齐家马车,赶紧过去迎接。
云瑶带着祁泽下车,一径进了内院,等到内院之后,云瑶也没进屋,叫祁泽抱了手炉站在她身边,又叫公主府的下人在廊下放了几个暖炉,她一边烤火,一边叫人把公主府的下人都叫来,要认一认新主子。
云瑶吩咐下去,又是公主府的管事亲自去办的,按理说下人该很快集中起来。
可是,云瑶和祁泽等了半个来时辰,这些人才姗姗来迟。
云瑶站在廊下冻的浑身发冷,她自己倒也罢了,可她还带着个孩子呢,看到祁泽冻的小脸都白了,云瑶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她冷眼看着院中站的满满的长乐公主府的那些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