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范氏送的礼?”
云瑶看着牡丹端着的托盘,以及里边放的一小匹细棉布还有一支老山参和两块玉佩,还有芍药打开的一个里头装了各色长安城那些玩器铺子买来的玩物轻声询问。
“正是。”牡丹笑着把托盘放到桌上:“旁的倒也罢了,这老山参来之不易,还是好生存着的好。”
“什么易不易的。”云瑶瞅都没瞅那老山参一眼:“早先在真亭府的时候,三姐常上山挖参,家里的参吃都吃不完,有时候炖只鸡都要放上好几片参,没想着到如今却成了稀罕物。”
牡丹抿嘴一笑:“那是三姑太太有本事,您才能不把老山参当回事儿,您瞧别的人家,就是那些高门大户得了好参也巴巴的藏着呢。”
“罢,我是说不过你的,你还是赶紧把这参藏起来吧。”云瑶被牡丹说的心烦,摆摆手叫她快走。
牡丹拿着那支山参送到库房中,回身又帮芍药整理那一箱子玩器。
齐家得了于家送的礼,齐宝瓶回家之后想及范氏的细致周到,便和于龙讲了,于龙也正好要去瞧瞧于麒,就和齐宝瓶一块结伴过去。
这两个过去的时候正巧范氏将从齐家拿来的好些个肉干果干给于麒瞧,看到于龙和齐宝瓶过来,赶紧起身相迎。
于龙和齐宝瓶几步过去口称兄嫂,叙过礼四人坐下。
于麒看看于龙。再看看齐宝瓶,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急的范氏直给他递眼色。
于麒这才咬了咬牙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二弟。二弟妹,我这当兄长的说起来有些无颜见你们,早先许氏常常为难二弟我心里其实也有数,不过就是为了不叫许氏和我争吵,也为着清静些就装作不知道,后来二弟妹进门,我也知道许氏好些事情做的不对。只是想着不叫夫妻失和,这才……这才没有维护二弟和二弟妹。我真是愧悔难当。”
“大哥说这些做什么。”于龙听到这些话满心的不是滋味,他早先也怨恨于麒娶了媳妇就把家里的亲人丢在一旁,总是听许氏摆布,可如今看到于麒这样低三下四的道歉。心也早软了,到底是亲兄弟,哪里就能结仇一辈子了。
“二弟,你叫我说完,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觉得对不住你。”于麒越发的愧悔,红着眼圈摆了摆手:“最对不住二弟妹的是,我还由着许氏撺夺想要夺了你娘家的地皮,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猪油蒙了心吧。做出那么些错事来,如今想来,我都觉得没脸。”
齐宝瓶原来对于麒是挺有意见的。尤其是知道于麒在工部做的那些事后更加不满,可今日于麒这样充满诚意的表示悔过,齐宝瓶还能怎么着?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于麒都这样道歉了,她要是不依不饶的,也实在过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齐宝瓶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家兄弟,哪里就有隔夜仇的。”
这话说出来。就表示齐宝瓶心里虽然还有些火气,可也已经不跟于麒计较了。
于麒面皮更加通红,拱了拱手:“二弟二弟妹雅量,我这心里……唉,等明儿我自会去齐家登门道歉,向齐状元赔罪。”
“不必,不必。”齐宝瓶赶紧起身阻止:“我四哥也没真的怪您,您这一去也忒郑重了些,就好像我四哥得理不饶人一般。”
“这……”于麒听了这话愣住,瞬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范氏这时候插了一句:“什么得理不饶人的,齐状元心胸宽广我们知道,可并不表示我们做错了事就不认错的,总归这事二弟妹别插手,就叫你大哥去赔个罪也掉不下一块肉来。”
齐宝瓶一听这话便也没再说什么,等她坐下,范氏又叫人拿了好些细棉布给她,除此之外,还有范氏在路上无聊做的好些给孩子穿的小衣,男娃女娃的都有,范氏针线活做的不赖,做的那些衣裳都很精细,尤其是几双虎头鞋做的很好看,叫齐宝瓶一看就爱的什么似的。
范氏看齐宝瓶喜欢,露出真心的笑容来:“我还怕你瞧不上我的针线活,如今看你喜欢我也就放心了,我听人说肃州冬天极冷的,便想做几个虎头帽给侄子侄女戴,只如今才动了针线还没做好,等做好了我叫人给你捎过去。”
齐宝瓶赶紧道谢:“有劳嫂子了。”
于龙见范氏亲切,对齐宝瓶也好,齐宝瓶和范氏也能说到一处,满心底里也高兴。
于麒见这妯娌二人相处和睦,也放宽了心,瞧瞧于龙嘴角的笑容,再想到自打娶了许氏之后他和于龙兄弟俩就渐行渐远,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兄弟俩没坐到一处好好唠唠嗑了,心里就更加羞愧,只觉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是叫一个女人拿捏住,连自家的亲兄弟都疏远了。
又想到自打范氏进门上孝敬老人,下头极度帮他描补,拉近和兄弟的关系,又帮着他跟齐家走动,帮他寻人帮衬,以至于才有了他能和于龙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说话的机会,满心底里更加感激范氏。
说了几句话,于龙和于麒兄弟俩到书房谈公事,齐宝瓶和范氏则去房中说些私密话。
说了一会儿话,范氏就不动声色的问起齐宝瓶关于燕娘的事情。
齐宝瓶没想着范氏能打什么主意,也就实话实说了,她笑道:“你说她啊,早先为着她的事,我四哥四嫂还生了好一通气呢。”
她一行说,一行把当初齐靖怎么跟燕娘学种花,云瑶怎么误会吃醋,后来怎么解开误会,燕娘没跟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