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拿不想活着吓唬人。”
于麒冷冷的看着许氏:“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你去问问,如今于家从上到下还有哪个信的?”
说完,于麒一拉范五:“屋里事多的紧,还在这里耽误什么,还不快走。”
“大爷,这就来。”范五笑了笑,一副柔顺的样子跟着于麒出了许氏的屋子。
许氏见此,几乎气炸了肺,她紧紧捏着拳头,尖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等到于麒一走,许氏立刻尖声哀号,其凄厉难过叫凡是听到的人心里都极憋的慌。
于麒也听到声音,冷哼一声交待几个下人:“大奶奶若是再叫便给她吃些药,即是病了就该好好休息,折腾来折腾去身子怕更不好了。”
下人们听明白了,这是要叫许氏身体一直虚弱下去呢,虽心里打颤,可几个下人还是赶紧答应了。
范五跟在于麒身后走了几步,小声道:“即然姐姐身子不舒服就该好生养着,照我说,咱们家也有些紧窄的,在这种环境中姐姐心里肯定不好受,倒不如去外头庄子上养病的好,一为外头风景好,二来,到底乡下地方水土养人,姐姐怕是能好的。”
“你说的何尝不是。”于麒叹了一声:“只是我们家并没有合适的庄子。”
范五抿嘴笑着:“正好,我有一个陪嫁庄子便很好,叫姐姐过去养病吧,等养好了再接回来和我一起服侍大爷岂不两便。”
于麒想想同意了,和范五去伍氏房里说了会儿话,等吃过午饭之后,于麒就叫下人们给许氏收拾了东西,打发她去范五的陪嫁庄子里。
许氏下午是叫人给架出去的,临走之前,她彻底的发了一回疯,硬撑着身子对着范五大骂了一通,其间言语之难听刻薄简直叫人羞于出口。
范五却没有生气,好言好语的和许氏说,只是叫她好生养病,千千万万别动气,又告之许氏一定会好生照顾她儿子。
只那一句话就叫许氏住了口,安安生生去了郊外。
于家那些下人都看到了范五的作派,登时吓的一个个对范五只有恭敬的份。
这范五才进门头一日就将于麒的正经嫡妻逼到庄子上去,而且去的还是范五的陪嫁庄子,可见其为人多有心计,手段有多狠辣。
下人们都怕了范五,于麒却觉得范五脾气好,被许氏骂成那样了还不还嘴,为人也太过老实和气了些,想着范五要总是这脾气,说不定叫人欺负,他极不放心的叮嘱:“往后别这么老实,没的叫人总想拿捏你,许氏那人尖酸刻薄的紧,你以后再见着她不必客气,她要骂你,只管打回去就是了。”
“到底是姐姐。”范五低头苦笑:“总归我进门等于是和她抢相公,她不高兴我也是应该的,这本就是我的不是,我忍忍又何妨,我想着我以真心换真心,总有一日姐姐会明白我的苦心。”
“你啊。”于麒长叹一声,更加怜惜范五:“太过好心了些,怕有人不领情。”
“我只尽心就是了,旁人领不领情不关我的事,我是但求问心无愧的。”范五笑笑,跟在于麒身后轻声道:“只要是对大爷好的,我怎么着都成。”
于麒听的满心的感动,牵了范五的手柔声道:“你放心,你昨天晚上劝我那些话我细想了觉得很是,我仔细打点一番,咱们外放去肃州。”
“好。”范五这回是真高兴了,笑的很真心。
接下来几日,于麒果然早出晚归的忙活起来,隔了五日,于麒回家,兴冲冲的跟范五说已然把那些奇石献了上去,而且陛下似乎很是喜欢,说不得外放的事就要成了。
范五听了这话便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跟于麒说这事八九不离十的。
隔了十来日,于麒外放的事果然成了,虽说他外放到肃州不过是个八品的主簿,然到底算是有些实职的,也是容易和地方上的主官打好交道,极容易升职的。
于麒得了信儿挺高兴的,拉着范五好生感谢了一回,随后,这两口子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去肃州。
只是,他们是高兴了,有人却极不高兴。
于三老爷和伍氏都不愿意离开京城,得了信儿的许氏也不愿意走。
范五收拾好了行李,跟于麒商量了,先把许氏接了回来,之后一家人坐在一处商量。
许氏在庄子上应该是没少受苦,人瘦的都跟一张纸片似的了,脸上苍白疲惫,皱纹也多了许多,和范五的鲜亮简直就不能比。
她坐在伍氏身边陪着笑脸说话,看到范五进来,许氏就没个好脸。
伍氏脸上也不好看,等到范五和于麒见了礼,伍氏就板着一张脸道:“范氏,你也太过大胆了,外头爷们的事哪里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插手的,你倒好,敢撺夺老大去肃州,你……分明就是不想给我们老两口养老,实在不孝。”
范五一听可不乐意了,她绝对不能认下这不孝的名头,立马道:“娘,您这话可不对,大爷去肃州那是奔前程的,又不是游山玩水,怎么就不孝了?再者说,大爷精明干练,万事自有主意,如何就是我一个女人能撺夺得了的,娘也实在太小看大爷了。”
“你。”伍氏噎着了,竟有些无言以对。
范五笑了笑:“说到养老的事,我正想跟您和爹提呢,我和大爷的意思是带上二老上任去,反正二弟也在肃州,咱们去了那是一家团圆,岂不是大好事。”
“这……”于三老爷听了这话明显意动了。
伍氏却极为不乐意